我還是想要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讓做錯事情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我抿著唇，時不時幫梅姐翻閱東西，以及給她提點一些細微的漏洞，然她的辯護更加完美，卻總是感覺到了一道灼灼目光，隱隱約約朝著我的方向看過來。
等我偶爾能夠卸下一口氣，休息那麼幾秒鐘的時候，轉眼看見了江淮坐在旁聽席上，正朝著我們的方向看過來。
他的眼神十分明亮，但是我看不清楚他心現在在想什麼，隻能夠感受到他的目光，仿佛要將人的整顆心臟完全剖析開，他的眼神裡麵帶著一抹陌生的情緒，就好像不曾認識過我一樣。
我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站在被告席上的人，還有許清清。
他應該是在看許清清，那副表情，也不是對著我的。
我心中有些失望，收回目光之後，梅姐忽然小聲問我：“這裡怎麼回事？記錄錯了？”
我看了眼我筆下的內容，連忙更改了內容，“抱歉，剛才分心了。”
我收斂了內心的恍惚，開始認真地應對這一場庭審。
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
梅姐獲得了勝利，幾乎是壓倒性的勝利。
隻不過好在這雖然是的二次辯護，但是因為案件的特殊性，隻是對一審的補充，下一場才是真正的二審，所以這一次的結果並不是最終的結果。
但萬事開頭難，隻要贏了這一場，我覺得後麵也應該會順風順水。
我收拾著東西，抬眼看向對麵的洛野——他麵色不佳。
不知道是因為敗給了梅姐，還是因為這一場官司就這樣輸了。
而坐在旁聽席和原告席上死者的家屬，此時正在嚎啕大哭。
趙岩正在著急忙慌地安慰看起來像是死者母親一樣的女士，洛野低著頭，收拾東西一言不發。
我動作愣住了，一旁的梅姐輕輕地按了按我的肩膀說：“法律就是這樣的，一切為證據說話，隻不過法律也有人情味。”
我疑惑地抬起了頭看向她。
梅姐說：“最後死者家屬得到的賠償應該會不少。”
我心中咯噔一下，明知道生命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可是我還能說什麼？
梅姐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語氣中有全部都是無奈。
這一次，沒有了我上一次勝訴的喜悅，我跟在梅姐的身後，走出了桌子後麵。
此時，我才跟許清清第一次說上話。
她臉上帶著濃重的喜悅，和梅姐握手之後，也對著我伸出了手，“謝謝你白小姐。”
我盯著她的手，並沒有動作，甚至不知道在她說出這一句像是感謝一樣的話語之後，我又該說些什麼。
說我確實幫她遮掩了後果嗎？
說我為她的這個案子，做了不少的努力？
我自嘲地笑了笑，正要開口的時候，梅姐忽然握住了許清清的手說：“許小姐，這是我們律師應該做的。”
許清清眨了眨眼，又看向了梅姐，“謝謝你韓律師，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這樣厲害，對麵可是洛野，大名鼎鼎的洛律，我不是學法律的都知道他，這一次竟然會贏得這樣輕鬆。”
興許是看不慣許清清這一副得意的模樣，梅姐非常認真地說：“不過這一場辯護，僅僅是特例，為一審加的辯護，根本就算不上二審，說實話，二審才是最重要的一場，我想你之前的律師應該已經告訴過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