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倒是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出來了許多的信息。
江淮淡淡地嗯了一聲,“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許清清對著江母微微鞠躬道:“江伯母,那我就先回家了。”
江母冷哼一聲,“等一下。”
她抬眼,看向江母的眼神中寫著一些期待。
我也有些驚訝。
江母那麼不喜歡她,她現在要走了,江母應該叫傭人快點將她送出去才對,怎麼還會讓她等一下?
許清清說:“將伯母,您還有什麼事情嗎?”
江母冷冷道:“首先,你隻是在江氏集團工作的員工,稱呼阿淮,不能稱呼名字,隻能稱呼他為江總。要是下一次我還聽見你這樣沒大沒小地稱呼我兒子,我怎麼說也要讓你滾出江氏集團,你既然不想叫他江總,那就永遠都不要叫好了。”
我揚了揚眉毛,盯著許清清的臉,她臉上含著期待的神色好像就要撐不住了。
沒意思,許清清就真的不想為愛情反駁一下嗎?
我又看向了江淮,想看看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江淮神色淡漠,好像在聽彆人的事情。
我嘴角一抽,這兩人還真能裝啊。
江母頓了頓又說:“其次,我不姓江,你也不能稱呼我為伯母,我沒有你這樣的後輩。”
說完,她叫來了李媽說:“送客李媽,以後她再來就不要讓她進來了,以後彆讓我看見她進來這個屋子裡麵。”
李媽應聲,還算客氣地去請許清清出去了。
隻是江母這話,實在是有些難聽了。
許清清走的時候,江淮也不去送送,就朝著樓梯上走去。
江母還跟我說:“你看吧,其實阿淮一點都不在乎那個女人的,不然也不會在我說了那樣的話之後,還那麼無動於衷的。”
我笑笑,沒有說什麼。
晚上洗完澡,我躺在床上等待江淮的到來。
半個小時後,我閉著眼睛,聽見江淮從外麵進來。
我要等他睡著,然後看他額頭上究竟有沒有那道疤痕。
江淮在我身邊躺下,再沒有像那天晚上一樣,將我摟進懷中。
我強撐著困倦的睡意,一直到聽見耳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我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已經睡著了。
我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阿淮?”
“老公?”
“我睡不著……”
我聲音不大,但是我們距離這樣近,如果他還醒著的話,一定會聽見我的話。
江淮沒有回應我,呼吸的節奏也沒有改變,我鬆了口氣,緩緩支撐起了身體,然後打開手機,用手機屏幕微弱的亮光,照著江淮的麵頰。
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希臘的神話,普賽克想知道從未看見過長相的丈夫的模樣,夜半舉著蠟燭,湊近了丘比特,蠟燭滴落,燙醒了睡夢中的丘比特。
我莫名其妙有些緊張,總覺得下一秒鐘,江淮也會醒過來。
而我也像是普賽克,跟他結婚這幾年,還不知道他的真實麵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