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見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異樣的神色,還以為他會找借口說不接聽了,畢竟跟江淮的父母說話,他很有可能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他竟然站起身,將外套脫下披在了我的身上說:“早點進來,彆感冒了。”
我點頭,感受著有他體溫的外套,包裹住了我的身體。
看著他走進彆墅裡麵,我心中存留的那一絲彆扭的情緒,也都隨之煙消雲散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在男人不刻意靠近我的時候,對他失去了敵意。
也許是因為他頂著一張江淮的臉,好像在我的心裡,不管江淮做什麼都沒有錯。
當然,那是以前我的想法,現在我不再這樣認為了。
在院子裡麵坐了一會兒,冷風逐漸吹得我的麵頰都有些僵硬了。
可是我還是不想進去,但‘江淮’也沒有再出來。
我看向客廳,座機旁邊並沒有他的身影,他好像是去書房裡麵接電話了。
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話題,那樣神秘。
但我向來對窺探江家的秘密沒有什麼欲望,我隻是想知道瞞著我的那些事情是什麼。
我不想回去,也不敢回去,裹緊了身上他留下來的外套靠在一旁,忽然感覺到了頭頂有一道非常熾熱的目光正盯著我。
我下意識往頭上看去,卻也隻看見從臥室的陽台上,閃過的身影。
是他嗎?
我抓緊了秋千椅的繩子,一種令人發毛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書房的燈是開著的,他應該在書房裡麵接電話吧,那臥室裡麵那個人是誰?
他在那裡又站了多久了?
我不敢想下去,甚至想要趁這個機會離開這裡。
從這裡出去,我要走將近二十分鐘的路程,才能走出彆墅區。
而彆墅區的門口,根本就不好打車。
我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想起手機跟提包早就已經被傭人拿回去,我站起身,想要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去拿出來提包跟手機。
但我剛剛站起來,陳媽忽然走出來說:“太太,你準備回來了嗎?熱水已經給您放好了,現在準備洗澡了嗎?”
我腳步一滯,盯著她那張慈祥的臉上笑意吟吟,卻寒從腳氣。
她跟那個男人會是一夥的嗎?
我強裝鎮定,笑著說:“阿淮呢?他還沒有打完電話嗎?”
陳媽說:“剛剛打完,準備下來了。”
我咬了咬唇,下意識朝著樓梯口看去,並沒有看見那個男人的身影。
倒是有四個保鏢從裡麵出來,抬著一個巨大的箱子。
我疑惑道:“這是什麼?”
陳媽道:“先生打電話來就是為了這個,這是之前大少爺跟太太您結婚的時候,夫人送來的,裡麵裝著被褥那些,討個吉利的,因為這個箱子是先生的母親在先生結婚時候送給先生和夫人的,當時裡麵也是裝著一些喜慶的被褥什麼的,現在先生想要把箱子拿回去,應該是為了懷念一下老夫人吧。”
這件事情我聽說過,這個箱子自從我們結婚之後就一直放在地下室的庫房裡麵,我並沒有怎麼在意。
我哦了一聲,就在猶豫該如何做的時候,樓上忽然走下來了一個人。
我下意識瑟縮了一下,但他並沒有朝著我走來,隻是遠遠地、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就去了廚房裡麵。
我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他端著水杯出來,我目光瞥見他額頭光潔,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