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手機摔在了地上。
安娜驚呼一聲,從地上撿起來已經碎了屏幕的手機,“天哪。”
她按了幾下開機鍵,但手機已經花屏,沒有一點反應了。
安娜說:“你彆著急,我現在去找小何,用她的手機。”
來不及了。
安娜要是出去了的話,那個男人一定會進來。
如果他抓住我,我一定沒有可以回旋的餘地了。
我緊緊地抓住了安娜的手,“安娜,你不要走,你幫幫我。”
我鼻尖都酸了,看著安娜,心中逐漸覺得無措了起來。
安娜皺眉看向我,“小白,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可以告訴我,你自己也是律師,你應該知道怎麼做,才能夠保證自己最大的利益。如果以後需要我出庭作證的話,我願意做你的證人。”
這都說遠了,我現在最想要解決的,還是眼前的事情。
我搖頭,“安娜,這樣,你讓何靜進來行不行?”
話音剛落,門外又傳來了他的聲音,“瑤瑤?你沒事吧?”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是擔憂,但是他越是這樣,我的心裡就越是恐懼。
要是我折騰,說出實話的話,所有人隻會覺得我瘋了。
沒有人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
安娜要去開門,我知道現在不管做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
我隻能拉住她說:“一會兒無論如何,你都送我去醫院行不行?”
安娜一頭霧水的樣子看著我,我知道,在她的眼睛裡麵,我恐怕已經是個瘋子了。
她們隻會覺得我為什麼要拒絕一個關心、愛護自己的溫柔丈夫,像是躲鬼一樣想要躲開他,但是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的我正處在一個多麼危險的境地。
安娜最終點頭,“好,我答應你。”
我很感謝她不再問我為什麼,隻有眼神中還帶著探究跟打量。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去拉開了廁所的門。
‘江淮’就站在洗手池的方向,沒有往前半步。
我目光掃過他的額頭,看見那一塊若隱若現的疤痕,我有些絕望。
為什麼還是他。
他很快上前,牽住我的手,“瑤瑤,你到底怎麼了?”
我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壓抑著自己因為恐懼和抗拒而顫抖的聲音,“我、我想我隻是喝多了,老公,我真的很想去醫院看看,如果你還忙的話,我讓安娜送我去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江淮’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悅的神色,他看著我,“我說過了,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去了醫院也不能看見你父親。”
我搖頭,“為什麼?為什麼會看不見?我爸爸還沒有出院,我就是隻要遠遠地看他一眼,在醫院陪他一個晚上就夠了,我不需要他醒過來跟我說話。老公,你為什麼要阻止我?”
我的醉意雖然還沒有完全清醒,但我的思維倒是逐漸恢複了冷靜。
我將所有的錯誤都歸咎在了他的身上,這樣安娜跟何靜就會發現我們關係的不對等處,她們一定不會就這樣輕易將我交給江淮。
我站不穩,隻能撐著牆,盯著他帶著一絲憤怒。
憤怒的情緒有演的,也有內心的真實情緒。
‘江淮’看著我,表情帶著一絲煩躁和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