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財尤物!
趙文龍懷裡揣著照片,他從金尊夜總會出來感覺腳下都是飄的。
他記得有一次晚上在省城瘋狂,叫了三個妹子瘋了一整晚也沒有這麼虛脫過,王華是前輩啊,他以前就聽說過王華很厲害,但是今天才領教到。
薑是老的辣,趙文龍覺得自己和王華接觸從一開始就被死死拿捏住了,一點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最可怕的一點是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王華有什麼目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助人為樂的人,王華搞了這麼多事情肯定有目的,可是人家偏偏就不講,就講交情,講得很真誠,講得很動人。
但越是這樣就越扯淡,明明就是要挾,硬要說成交情,趙文龍心中哪裡能安心呢?
他站在外麵,看著雍平的街道,他覺得特彆的陌生。
雍平這個地方他生活了幾十年,這還是第一次覺得想逃離,他不敢想象照片中的事情如果捅出去了,讓二叔知道了,那是什麼後果。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迷戀上了姓宋的那個女人,那可是二叔最鐘愛的女人呢!
趙文龍能在雍平混到今天這個地步,能夠把生意做到這個程度,沒有趙大全根本就不可能。
實際上小小縣城就是個人情社會,沒有一點關係背景的人就彆想混出名堂來。
趙文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心中壓抑到了極點,他想找自己的車,繞了一圈才想起自己沒有開車過來。
“滴,滴!”
一輛車停在他麵前,車窗放下來,他看到了開車的人。
曹睿?
“趙總,上車!”
趙文龍拉開副駕駛,坐了上去,曹睿把開車動,慢慢向南郊方向
“中午請你去金桔山莊,我們可以小酌一杯!”
“我找你沒有彆的意思,就是為茶葉辦的工作給你做個解釋,你的宏圖茶葉沒有能入圍第二批企業名單,你的意見很大,這是我拍的板,你威脅蔡緒的行為太惡劣,在茶葉行業引起了公憤,不止一家企業老板跟我講過這件事!
如果我們雍平茶葉行業的發展失去了秩序,都玩涉黑的套路了,我們雍平茶葉就沒有希望了,你說是不是?”
曹睿給趙文龍說茶葉的事情,趙文龍一個字都沒有聽,此時他內心掀起的是驚濤駭浪。
他就是一頭豬也明白了,王華為什麼要搞他,因為王華是曹睿的人,不是王華要搞他,是曹睿要搞他!
“曹……曹主任!我……我充分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一定改正,我可以在全縣茶葉工作會議上向全體參會人員做檢討!”趙文龍道。
他頓了頓,繼續道“不,我甚至可以完全退出茶葉這個行業,以後我不再做茶葉生意了!”
曹睿道
“趙總,你千萬彆那麼講,以你的實力和財力進入茶葉行業完全可以大展宏圖,這個行業你可以好好發揮!”
曹睿把車開到了金桔山莊,直接從後麵繞上去到了自己的院子,下車之後他跟趙文龍講
“趙總,你去紀委舉報我,很多人說你是搞打擊報複,我覺得未必,你有情緒我充分理解!其實仔細想一想,我就是個芝麻綠豆的小乾部,這樣的一個工作乾不乾沒有那麼重要。
我之所以嚴格把關我們的茶葉扶持企業,關鍵是考慮我們這個行業的健康發展,茶葉的產值跟工業的產值比不了,我們全縣的茶葉產值還比不上人家一家水泥廠。”
曹睿頓了頓,道“但是趙總,茶葉這個行業關係到我們幾萬戶家庭,關乎到貧困山區的老百姓收入,我們把茶葉產業搞好了,可以解決大批貧困的問題,這有重大的意義。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像趙總這樣發大財需要機緣,我們發不了財就依據自己的能力乾點事情,能夠幫到普通的老百姓就挺心滿意足!”
曹睿像是和老朋友拉家常一樣,這樣的講話趙大全曾經也和趙文龍講過,但是趙文龍對此很不以為然,因為他沒有那種情懷,他也注定不會選擇從政。
現在曹睿跟他講這些,他還是不以為然,但是聽得卻是心驚膽戰。
如果問趙文龍在這個世界上最怕誰,他肯定最怕趙大全,因為趙大全這個人深不可測,極度的不可捉摸。
而現在趙文龍和曹睿說話,他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曹睿輕輕鬆鬆就可以毀滅他趙文龍,他趙文龍的所謂財富,社會地位這些,在曹睿眼中就是土雞瓦狗。
但是曹睿根本就不感興趣,他甚至提都不提,曹睿跟他講民生,跟他講道理,跟他講情懷。
如果隻是這些,趙文龍肯定會覺得好笑,但是在見曹睿之前,他見了王華,這個時候他就隻剩心驚膽顫了。
“曹主任,我趙文龍是被豬油蒙了心,您大人不記小人我,不要跟我一般見識,我知道錯了,以後永遠不會再犯。
就茶葉行業來說,我宏圖茶葉一定做表率,堅決擁護茶葉辦的領導,堅決支持您曹主任……”
趙文龍拍著胸脯,拚命解釋,語無倫次,他似乎一下就成熟了,那種少年得誌的囂張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是真的怕了,他以前很有自信,覺得他趙文龍放眼雍平在同齡人中幾乎找不到有什麼對手,此時此刻他清醒了,他意識到自己的那點本事就是三腳貓。
他之前耀武揚威神氣活現,一方麵是他有個縣委常委,縣委副書記的二叔,彆人給他幾分麵子。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沒有冒犯到他惹不起的人,或者說他惹到了這樣的人,卻並沒有觸及到人家的核心利益,彆人懶得跟他一般見識。
現在他惹了曹睿,曹睿的反擊讓他滿地找牙,他彆說反抗了,連反抗的那個念頭都滋生不出來。
曹睿請他吃飯喝酒,菜是大魚大肉,酒是國窖1573,但是再好吃的菜吃到嘴裡如同嚼蠟,再好喝的酒喝在嘴裡,如同喝尿,他卻偏偏還要裝出一副特彆享受的樣子,這種痛苦他這一輩子之前從來沒有遭遇過,可以說是刻苦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