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言深秋勝春朝!
將人和供詞一同押送,離開之際,滿縣的百姓都出來相送。
陸禾筠瞧見人群中的那婦人,走過去。
婦人帶著男孩擠出來。
她比劃著手勢,一臉無奈與愧疚,\”失蹤人員都被拐至了西域,得需要陛下斟酌下旨才能前往。\”
\”可能還是需要些時日。\”
\”隻要聖旨一下,人定是會找到的。\”其實她還想比劃,過去的時日太久,不能保證人是否還活著,又是否康健。
婦人看出她的內疚,笑著對她比劃,\”大人,我們已經很感謝你了。\”
\”收拾了惡徒昏官,還替我們找失蹤的家人。\”
\”被拐之事已成事實,無法避免,現在起碼有了大致線索。\”
\”陛下聖明,心係百姓,大人賢德廉政,我相信不久後,他們一定能平安回來的。\”
陸禾筠還是向她、向眾百姓們屈身行了個禮,眾人紛紛回敬。
此時小男孩對她笑著說道\”姐姐,你是金京的官對不對?\”
陸禾筠摸了摸他的頭,\”嗯。\”
\”那我長大了也要入仕為官!當一個像姐姐這樣正直忠勇,有勇有謀的好官!\”
陸禾筠笑了,\”好,我在金京等你。\”
男孩挺直腰杆,一臉正經的學著她作揖,\”小生黎旻,這廂有禮了。\”
她滿臉是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要勤苦好學,終有一日,我們會禮謙相稱的。\”
說笑完,陸禾筠向眾人招手道彆,而後翻身躍上馬背。
百姓們在縣門外目送著離去。
押送著人,騎馬的速度都放慢了些,趕到金京時已是落暮。
人證物證都送往大理寺,兩人前去林禎那複了命。
林禎對兩人滿意的點點頭,\”陸司直此去可還順利?\”
\”這小子沒給你添亂吧?\”
陸禾筠瞥一眼旁邊的蕭懷悰,淡然笑著回應,\”一切都順利著。\”
聊著沒一會,蕭懷悰獨自一人走出來,兩人在裡頭繼續聊著。
陸禾筠神情嚴肅,\”少卿大人,此案疑點雖已解,但縣官背後的靠山依舊沒有查明。\”
\”這點要不要奏明陛下?\”
林禎放下茶杯,\”還不妥,眼下沒有實證,不好上奏,若被有心者揪住此,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得有證據,才好稟明。\”
她默默記住,\”這背後的靠山,隱藏得很深,那些縣官可有招供?\”
他輕歎息,\”與上次抓住的黑衣人一樣,打死都不說。\”
\”即使開口,也模糊不清,說那人蒙著麵,也隻是個領命辦事的,並非主謀。\”
陸禾筠聽此,陷入了沉思。
林禎看她一眼,忽然又道\”秦轍,死了。\”
她霎時一驚,\”死因是什麼?何時死的?\”
他滿臉惋惜的回道\”你們臨行前發生了一起殺人燒樓案,仵作查驗出來了。\”
\”而後又前往秦轍家中,他沒有告假。\”
\”確定了其中的一具焦屍是他,而他的屍身一腿被斬斷,頭顱被敲碎焚燒成骨渣。\”
\”是再三查驗,才確定的。\”
陸禾筠回想起當時自己去查看的場景,\”那…凶手可有找到?\”
林禎搖頭,\”那家酒樓是秦轍名下的。\”
\”據當時酒樓掌櫃的說,秦轍隻說要招待一個貴客,酒樓營業至夜禁時刻就關門,從進去一直待到夜禁都沒出來。\”
\”具體是何人沒瞧清容貌,十分隱秘。\”
\”排查了當晚的入店人員,也一無所獲。\”
\”此人究竟是凶手,還是焦屍中的其中一個,也不得而知。\”
她快速思索著,\”我記得,當時的百姓聽聞有慘叫聲,那就說明酒樓內有打鬥。\”
林禎道\”按理是有,但酒樓已被燒得差不多,難以取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