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愣。
陸禾筠猝不及防的伸手扯下他的麵具，還想扯傷疤貼時被他阻止。
她眉目平和，如往常一般笑看他，梨渦深深，繾綣又溫柔，甚至是多了些欣喜，蕭懷悰著實看不懂她這副模樣。
陸禾筠繼續伸起另一隻手，扯下了他的\”傷疤\”，再一次毫無保留的展露在自己的麵前，細細的撫摸著，聲音溫和\”你不是凶徒。\”
\”秦轍是刑部的人，他這個司直之位本就德不配位。\”
\”永和案時是你攔截的紙條，從那起我就開始懷疑了，直至得知你任職的消息，秦轍慘死，徹底確定了其中的深意。\”
\”刑部、大理寺，所涉及的官吏膽大妄為，胡亂任職，藐視王法。\”
\”你殺人確實不對，可你的本意並不壞。\”
蕭懷悰聽完，滿肚子火氣被強行壓製住，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什麼事都瞞不過，全都被她看穿。
他惱羞成怒的拍掉她的手，鬆開她隔開距離。
陸禾筠笑道\”所以，我能看穿你的一切。\”
\”你當真不走？\”
走近一步，語氣悠然的又問\”你敢不走嗎？\”
蕭懷悰暗自咬牙，一時被她氣得無話可說。
死死攥緊拳頭，扭頭不看她，無動於衷。
陸禾筠收斂些笑，輕歎一聲，\”我以性命擔保，絕不會透露關於你的隻言片語。\”
\”你走吧，去哪裡乾什麼事都與我無關了。\”
\”我們各不相欠，行嗎？\”
他憋了許久，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你就這麼想讓我走？\”
她微微一笑，\”你有自己的事，我也有案件要處理。\”
\”我不能這麼自私，讓你一直跟著我。\”
蕭懷悰又沉默了片刻，繞過她拿起桌子上的包袱，陸禾筠則蹲下撿起錢袋子和麵具疤痕貼。
遞給他時，他遲遲沒有接過，蕭懷悰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始終有一個問題，困擾了許久，可她每次都是否認，要麼就是含糊不清的搪塞。
他抱著可能得到同樣結果的準備，這次誠懇的開口問\”我們之前……\”
陸禾筠在他打量自己時，也在認真的看他，溫柔的笑著，打斷他的話，\”老實說，你長得……很像我曾經的一個玩伴。\”
蕭懷悰眉頭一蹙。
她繼續說著\”可他很早之前就離開了。\”
\”再也沒見過。\”
蕭懷悰將想問的話都咽下去，換了說辭，也不由得揚起淡淡的笑，\”我倒是很想見見這人，居然能跟心思縝密的陸大人玩在一起。\”
陸禾筠主動東西塞到他手中，故意戲謔道\”日後犯了事，可彆報我的名號。\”
他輕笑，\”這是當然，阿筠可是我的表妹，外加……\”
\”未過門的娘子。\”
\”……\”陸禾筠笑不出來了。
趁著天黑，他尋了匹快馬，翻身而上，沒一會就跑遠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點燃蠟燭，火光映亮四周。
做完一切，疲累不已，注視著燃燒的火光，耳邊回響起他剛剛說的話，坦然承認，\”我確有私心。\”
而後又舒眉一笑，眸光熠熠閃動，\”正好驗證了，你從始至終都是他。\”
\”肖小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