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陸映月說。
“你要使用毒藥嗎？”機械音問。
“使用。”陸映月平靜地說。
她聽完了各人被分配到的序號，按下了固定電話表盤上的按鍵。
“已確定。女巫請閉眼。”
“預言家請睜眼。”機械音說，“你要確認誰的身份？”
夾心軟糖坐起身。她盯著固定電話看了一會，聽完了序號，才沉默著按下數字鍵。
“她是獵人。”機械音說，“預言家請閉眼。”
“守衛請睜眼。”
小比大魔王打了個巨大的哈欠。在她懷裡的比格同樣被吵醒，發出了巨大的吠叫聲。比格小小的身體爆發出巨大的能量，叫聲響徹了整間房間。
但現在除了守衛，沒有人會醒來。
“今天晚上，你想要守衛誰？”
小比大魔王困眼婆娑地按了數字鍵，壓著比格回被窩裡繼續睡。
“狼王請睜眼。”
“你想殺誰？”
“……她還能被殺？她還活著喵？”
“狼王請閉眼。”
……
“天亮了。”
天亮了。
在機械音中，李梓柯睜開眼。
她伸了個懶腰，慢吞吞地下了床。她坐在床邊出了會神，接通了響起的固定電話。
“還好嗎？”陸映月問，“昨天有人殺你，我用了解藥。你和誰有仇嗎，第一晚就盯上了你……”
“嘿嘿。”李梓柯開口。
話筒的另一側陷入了詭異的安靜。過了足足半分鐘，陸映月才猶豫著問：“……嘿嘿？”
“嘿嘿。”李梓柯說。
“……我現在過去找你。”陸映月說，“我馬上就來。”
固定電話被迅速掛斷了。
李梓柯拿著話筒，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她的喉嚨沒有明顯的結節或者病變，她的思維也仍舊活躍。從她對自身的熟悉程度看來，她的身體並沒有任何改變。
但不論她想說些什麼，她都隻能發出“嘿嘿”的聲音了。
門被敲響了。
李梓柯思索著走到門口，拉開了門。
頭發有點亂的陸映月站在門外。她仔細上下看了李梓柯幾遍，才勉強鬆了口氣：“活著就好。”
李梓柯：“嘿嘿。”
陸映月眼睛一閉，自己給自己順氣：“不行……我聽見你這麼笑，我就感覺心裡堵得慌。”
李梓柯：“嘿嘿。”
她試圖控製自己這兩聲“嘿嘿”產生點區彆，但是就算她提前閉上嘴，這兩聲“嘿嘿”都會字正腔圓地從她的喉嚨裡傳出來。
除非她不說話，不然她說出來的內容完全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陸映月給自己順完氣了。她歎了口氣，問：“我能進房間聊嗎？”
李梓柯點頭，沉默地往後退了幾步，給陸映月讓出路，再把房門順便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