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從她的頭發遊走到肩上，又慢慢的往頸間滑去，那精準度讓沈雯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開了導航。
“彆鬨，沈大春沒了。”
沈雯拍來他的手，將紙條遞給了他。
李煜有些泄氣的收回了“魔爪”，結果字條細細的看了起來。
而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怎麼隻死了沈大春一個？
他記得嶽母說過，沈家那老太婆以前也經常打他媳婦的，這居然還沒死？
這不科學！
不科學這兩個字是從前沈雯給他普及過得，就是不符合常理邏輯的事情。
“隻死了一個？”
他還有些沒忍住，開口問了出來。
“呃！我好歹也是死了爹，你就不安慰我一下嗎？”沈雯有些無語，他這是連裝都不想裝了。
電視劇裡的女主不都是死了父親之後傷心欲絕，最後傷心到病倒，然後男主日夜守候嗎？
怎麼到了她這裡是這種效果？
“那你難過嗎？”
李煜低頭詢問著她。
“沒什麼感覺，我小時候被奶奶代替堂姐賣進宮裡，我娘追著我走路到了蜀地，最後還是一路要飯回去的，而他一句話也沒有為我說過。”
沈雯對於沈大春沒有任何感情，唯一的記憶就是被他打過一巴掌。
“那我還安慰你乾嘛！”
李煜一臉的無所謂，他甚至還覺得沈大春死的太晚了些，而且沈家其他欺負過媳婦的人也該隨著沈大春一塊去了才對。
第二天一早沈雯就來到了宋氏這裡，陪著她聊了許久，還問了許多她小時候的事情。
宋氏也是不厭其煩的又給講了一遍，說起從前她的臉上總是帶著一絲苦澀的笑。
“花兒，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宋氏即便再遲鈍也感覺到了，女兒從來沒有陪她閒聊過這麼久，哪怕女兒再孝順也不過是多給她買些東西。
但這樣陪她閒聊著過去的事情，而且還這麼久，那是絕無僅有的事情。
頓了頓，沈雯緩緩的開口“沈大春死了。”
“死了？”
宋氏神情悲愴的看著她，仿佛有些不敢相信，不過沒多久她便平靜了下來“死了就死了吧！”
她知道女兒怨他，甚至到了最後連聲爹都不願再叫他。
她也知道他們做父母的虧待了她，她心裡怨恨也是應該的。
可…再怎麼樣，他始終是她的父親啊！
看著宋氏逐漸平靜，她也準備起身離開，可剛走兩步又被宋氏叫住。
“小花…”
沈雯轉身看著她。
宋氏努力忍住眼淚，對著她解釋道“小花，你小的時候他也是疼愛過你的，你剛出生那會兒他還走了好遠的地去做工，就為了能悄悄的給你扯塊花布給你做小襖…他…”
想到丈夫和她曾經有過的默默溫情，還有女兒剛出生時丈夫的喜悅，宋氏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沈雯點點頭說道“一會兒讓二娃和三娃他們把喪服穿在裡麵，他們兩個是兒子，該守的禮數還是要守的。”
她的意思很明白，要守孝讓他的兩個兒子來，她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