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然間。
整個大廳中,響起了一道道衝殺和嘶吼之聲。
麵對一眾奮不顧身,欲衝殺企圖拉著朱高煦墊背的臨川府城官員。
站立於朱高煦前方的劉峰,手持長刀不管不顧的奔著奔襲而來的官員們揮刀而去。
頃刻之間。
整個大廳中,衝殺、怒罵、廝殺、嘶喊、哀嚎之聲不絕於耳。
隨著這般聲音的響起,刺鼻且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亦是瞬間充斥滿整個大廳之中。
而後,在整個大廳之中血腥味彌漫,一眾將士灌入,衝殺入人群中。
致使不少反抗,企圖拉著朱高煦墊背的人,頃刻之間就有著不少的官員倒在了血泊之中。
隨著不少人倒在血泊之中,以及彌漫於空氣中刺鼻的血腥味,導致原本因陷入絕境中,奔襲的眾人瞬間就回過神來,心中的怒氣頓時消散了不少。
慢慢的處於瘋狂,且被迷失的心智也在聞著血腥味的一瞬間,給直接被拉扯了回來。
原本一個個狂怒、陷入絕境中的眾人,此時此刻也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得愣在了當場,更有甚者有著不少的人被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同僚、夾雜著血腥味,不由惡心的弓背給哇哇吐了起來。
此情此景。
可謂是比之方才的那股義憤填膺,舍生忘死之舉,有著天差地彆之景象。
原本奔襲,怒氣騰升的一眾臨川府城的官員們,麵對一個個手持長刀利刃的大明將士和錦衣衛,片刻之間就成了一堆軟腳蝦,沒有了絲毫的戰鬥力。
把這一個個給嚇的,瞬間哭爹喊娘求饒了起來。
完全無半點所謂的形象可言。
而隨著這些個官員這般姿態,直接搞的原本準備大乾一場的將士和錦衣衛,也是不由的愣在了當場。
片刻之後,從愣神中回過神來的將士和錦衣衛,本欲繼續動手。
將這些膽大包天,居然敢做出此等違逆之事的亂臣賊子給斬於刀下之際。
杵立於高台之上的朱高煦,見此情形則是出言製止道:
“住手。”
“刀下留人,留活口。”
“都抓起來,好生的審問,好生的招呼。”
“讓這些個賊子們再多活上些許時日,不急著這一會的時間。”
聽了這話,本欲揮刀繼續砍殺的將士和錦衣衛,將原本已經高舉於空中或者已然下劈落於一眾臨川府城官員身上的大刀利刃,硬生生的給止住。
而後,將士們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個個快速將手中的大刀給歸於刀鞘中收了起來。
亦沒有半分的停頓,將一眾已然被此情此景嚇的癱軟在地上的官員們硬生生的給拉扯了起來,井然有序的押解出大廳。
不過待來到匍伏在地上,一言不發、且於暴動中都未成有半分過分失智舉動,亦未與那些失去理智的臨川府城官員的段禮麵前。
本欲押解的官員不由得愣了愣,轉而目光下意識的看向杵立於高台之上的朱高煦方向,神情中帶著些許的遲疑和疑惑。
“王爺!”
“眼前此人該如何處置?”
“是同之前的亂臣賊子一起給帶下去,還是……”
朱高煦聞言,亦是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落在了翹著屁股匍匐在地上的段禮身上,瞳孔中的雙眸眯了眯,臉上不禁閃過一絲疑惑、好奇之意。
隨即,他衝問話的將士擺了擺手道:
“他…不著急。”
“先將其他的人給我帶下去。”
得到肯定的答複,收到命令的將士,則也懶得在段禮身上浪費時間,轉而將目光落在了其他人的身上,幫著同僚處理其他人而去。
不多時。
整個大殿中,就已然被將士和錦衣衛的人聯手給全都清理的乾乾淨淨。
而原本人影攢動,人聲鼎沸的大廳中。
此時此刻,卻亦變的異常的安靜,隻剩下寥寥幾人身形安然處於大廳中。
如若不是空氣中還飄蕩著,未散去的淡淡刺鼻血腥味。
很難讓人相信,方才此地,已然好幾人在這裡丟了性命。
杵立於高台之上的朱高煦,見著恢複寧靜的大殿,半眯著雙眸環顧了一圈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在依舊匍匐在地上,撅起屁股行禮的段禮,嘴角不禁微微上揚,浮現出些許玩味的笑意,道:
“段知同啊!段知同!”
“可以啊!”
“方才於大殿中,發生這麼多事情,死了這麼多人,你居然能夠做到無動於衷、視若無睹,此舉實在是讓本王很是驚訝。”
“完全就不像是一個文官,反倒是於本王的心中,比之武將亦有過之而無不及。”
被點到名的段禮,聽著朱高煦言語中的調侃、諷刺之意,緩緩抬起頭,毫不避諱的直視看向站立於高台上的朱高煦,沒有絲毫的退群和怯弱,道:
“王爺謬讚了。”
“下官實乃待罪之身,可當不得王爺的這般評價。”
“不過……”
說到這裡,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瞳孔中的雙目變的無比深邃了起來,後直勾勾的看向朱高煦,話鋒徒然一轉,身上和神情中儘數一股攝人心魄的怨氣和怒氣,暮然間從他略顯有些淡薄的身上騰升了起來,沉聲道:
“漢王爺!”
“下官有一事想問。”
“此間王爺方才說,是來於張、王兩家主持公道。”
“不想支持信任朝廷舉措的人寒心。”
“既然王爺如此說,王爺能夠為彆人做主,不知王爺可否給下官也做一番主可好?”
“此事如若王爺答複,當然下官也自然不會讓王爺白白的幫忙,亦願意用近些年下官所掌握的某些東西或者隱藏於我身後之人的一乾二淨的告知王爺也無妨。”
“就是不知王爺,是否願意給下官也伸一次冤,以告慰因含冤而亡的亡人一個交代。”
“王爺可願意?”
此言一出。
場中的眾人,皆是神情一怔。
殿內所有人的目光隨著段禮言罷,全然彙聚於他身上,麵色中儘數乃是難以置信之意。
什麼?
什麼玩意?
什麼情況?
麻了!
徹底的麻瓜了!
這個能夠在臨川府城一手遮天,做土皇帝的段禮身上也有冤情?
確定不是給彆人製造的冤情?
而真是他自己的?
這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