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
隨著整個應天府城,一眾實權者的嚴密配合之下。
在整個應天府城中,以地毯式搜索,清理著城內可以之人。
但凡有些許可疑的人,沒有絲毫意外,儘數被全部拿下,關押於錦衣衛詔獄中。
而經過一天一夜的審理和排查。
錦衣衛詔獄中,總算是把抓入的上千可疑人員,一個個的身份給逐一排查完畢。
身份能夠對上,有人可做證明的,則該放的悉數被放。
就這般。
足足有著七百多人被放走,饒是放了這麼多人。
餘下的還有近三百人的身上,有著各種各樣的疑點,需要核查審理。
想要從寫剩餘近三百人中,剔除出無辜之人,從中找出隱匿於中間的倭國賊寇。
可謂是直接將錦衣衛的工作數量給拉滿,把他們這些個人給折磨的夠戧。
從前天中午開始,全城戒嚴搜捕,整個錦衣衛的所有人,一個個連眼睛都沒眯過。
經曆了近二十個時辰的高強度工作,讓這些的負責此案的錦衣衛,已然是身心俱疲。
已然失去了往日精神抖擻的模樣,一個個哈欠連天,神情低迷的可怕。
見此情形。
身為此事總指揮的紀綱,不得不將眼下的事情彙報上去。
隨後。
朱高熾和朱高煦兩兄弟,再次連決而來。
早已等候在門口的紀綱,見著兩人的到來,快步上前:
“參見太子殿下,漢王爺!”
“二位裡麵請。”
說罷。
他佝僂著身子,走在一側為兩人引路。
一路上走來。
看著一個個神情萎靡不振,不時哈欠連天的錦衣衛,兩人皆是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
待到巡視了一遍,而後朱高煦看向一旁的太子爺,出言問道:
“老大……”
“該看的,你也看了。”
“如何做?”
“休息還是繼續?”
朱高熾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麵色中閃過一絲糾結,未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轉而看向一旁的紀綱,問道:
“紀大人……”
“之前從應天府城,就近抽調的人手呢?”
“本部的人頂不住了,抽調來的人,就隻是審訊應該可直接頂上入手吧?”
被點到名的紀綱,麵色閃過一絲尷尬,微微搖了搖頭:
“殿下……”
“你也知道,錦衣衛的人手本就有數額限製。”
“其人手有限。”
“昨日下去,全城搜捕牽扯那麼多區域。”
“那些個於外地抽調的人手,也直接被安排著入手幫忙。”
“所以……”
得勒。
說來說去。
就是所有人都頂上了,確實沒有多餘的人手。
其手下的人,都一個德行。
大家都快熬不住了。
聽了這話,朱高熾麵色一沉,神色中閃過一絲不悅,正欲出言嗬斥。
不過話未說出口。
隻見朱高煦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衝其微微搖了搖頭。
就這件事情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心壞不了錦衣衛。
畢竟全程搜捕啊!
牽扯所需的人手,本就多。
且搜捕之後,抓回了那麼多人。
又要一個個挨個挨個審查,確認其身份和問題。
這中間的工作量,究竟有多大。
隻要不是傻子,都能夠想象的到。
確認上千人的身份啊!
全靠人。
其難度可想而知。
而這些個錦衣衛,還真的就硬生生的花了不到二十個時辰的時間,就直接排除了七百多人。
隻餘下了不到三百人。
可想而知,他們確實是儘力了。
也沒有在這個事情上偷奸耍滑,更沒有陽奉陰違。
這個時候還出言嗬斥,確實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有些不把彆人當人了。
真要這般搞。
傳到下麵人的耳朵裡,天知道彆人會怎麼想。
想來必定會引人生惡。
如此結果,完全就不必要。
短暫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轉頭衝著門外大喝一聲道:
“來人!”
“速速傳趙王朱高燧,前來詔獄複命。”
而後。
他收回了目光,笑嗬嗬的衝著兩人擺了擺手,道:
“沒事。”
“老三這混蛋剛好不是回來了嗎?”
“全城搜捕的事情,那混球偷奸耍滑不參與。”
“這後續的收尾工作,審理工作,他總得出一份力吧!”
“畢竟瞻基,亦是他的親大侄。”
“哪有親叔叔躲在後麵看熱鬨,偷閒的。”
“這完全沒道理。”
“你們說是不是?”
聽了這話。
甭管是極好也好,朱高熾也罷。
兩人可謂是瞬間眼睛一亮,下意識發出一聲驚歎:
“對啊!”
“趙王回來了。”
“他也是錦衣衛任職,倒是把他給整忘記了。”
“不過……”
說著,說著朱高熾像是想到了什麼,沉聲道:
“老二……”
“主持大局的人有了。”
“問題是審問的人手呢?”
“這個如何處理,如何辦?”
對此。
朱高煦笑嗬嗬的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朱高熾,一臉無奈道:
“不是…老大,你擱我這裡裝傻充愣呢?”
“人手?”
“軍中將士,禁軍將士,這些不都是人嗎?”
“不就是審訊嗎?”
“多大個事情?”
“沒吃過豬肉,還能夠沒見過豬嗎?”
“你是不是太小瞧這些人了?”
“真以為審訊這個活計,隻有錦衣衛能夠乾?”
“你真的是……”
“正所謂關心則亂啊!”
這話說的。
朱高熾在問出口時,也是瞬間反應了過來。
隨後,其不禁臉色中閃過一絲尷尬。
還彆說。
此事他還真的是想多了。
見其不說話,朱高煦衝著一旁的紀綱揮了揮手道:
“紀大人……”
“此事,就這般安排下去吧!”
“該休息的,都讓他們回去休息吧。”
“其餘的事情,等老三來,讓他自己安排。”
“反正流程他都熟悉。”
紀綱聞言,並未第一時間離開,下意識將目光彙聚於朱高熾身上。
畢竟此事,牽扯到朱高熾。
他自然而然不可能隻聽朱高煦的吩咐。
不然的話,天知道會不會引起這位爺的不滿。
完全就沒必要,惡了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