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涵淚眼婆娑地看著牛星華,“星華哥……對不起,我不該來。”
瀟涵站起身,從人群的空隙處跑走了,顧氏重工的少爺也推開牛星華,追了上去。
雲天明將手放在牛星華肩上,“為什麼?”
雲天明很疑惑,他看的出來,牛星華很喜歡她,畢竟少年的臉紅和拘謹是演不出來的。
“我和她終究是兩路人,她是富家千金,我是隻能躲在角落裡的奇種,我怎麼為了自己而把她從高高的天上拽到陰暗的角落呢?”牛星華的語氣無比落寞。
“有人告訴我,愛能突破一切枷鎖。”雲天明站到牛星華對麵,“《殺死一隻知更鳥》中有一句這樣的話:“你永遠不可能真正了解一個人,除非你穿上她的鞋子走來走去,站在她的角度思考問題。”
雲天明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或許,她更喜歡的就是小人物的生活呢?”
牛星華心底流出無儘苦澀,“我不能讓她陪我吃苦啊,更何況,我們這種人,不知道哪天就死了,我又怎麼能給她幸福呢?既然已經把話說開了,就這樣吧,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雲天明沉默良久,“我對感情方麵不是很懂,或許你是對的。”
“天明哥,你剛剛說的,我老爹老媽已經戰死了,是真的嗎?”牛星華的語氣有著濃濃的蕭瑟感。
剛剛,在洗手間,雲天明言簡意賅地告訴了他這個爆炸性信息。
牛星華卻顯得很冷淡,不,準確來說是已經麻木了,這幾天的衝擊比他前十幾年加起來的還要大。
他的心已經麻木了,聽到“確認死亡”這四個字眼時微微抽痛,他才意識到自己最親的兩個人已經不在了。
有人說,失去摯親是一輩子的潮濕,就像被霧霾籠罩。在你看到他們的照片,坐在他們曾經坐過的椅子看著窗外發呆的時候,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的時候。你才會像被透過霧霾的太陽光灼燒一樣,心裡一陣揪痛,而後無儘苦澀。
“我隻有三個家人,昨天晚上一下子就失去了兩個。我不能再弄丟僅剩下的那個,也不能容納新的一個。因為懦弱的人,總會把珍貴的東西弄丟。”牛星華一字一句,說的很用力。
雲天明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牛星華,因為他父親離去時,他還在繈褓之中,他母親雖然病了,卻還“開開心心”地活著。爺爺奶奶也健在,心情不好時還能殺上千年的異獸泄泄火氣。
因此,他的確對喪親之痛不甚了解,這當然是件好事,不過,他們之間也的確有了一條“代溝”。
“不管了,我們去看看老劉吧。雖然雲大哥你用玄武令對他進行了治療,但還是要有人端茶倒水的,不是嘛?”牛星華假裝無事地岔開話題。
雲天明很識趣地點點頭,“是。”
“那我們走吧。”牛星華一馬當先。
李海月正要站起身跟上去,卻被鄰桌高大帥氣的文藝長發男攔住了,“李總,關於您大伯和二奶的事還沒講完呢。”
李海月看了眼逐漸走遠的雲天明兩人,看了眼手腕上戴著的華貴的羅傑杜彼名伶係列腕表,指針才指到一點鐘方向,便也放下心,回頭繪聲繪色地繼續八卦。
忽然一個滿臉慌張的女服務員跑過來,找到李海月。
“李……李李總,下麵又有兩個人想進來,董事長讓我來問您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