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健碩的男人一腳踹開一家超市的鐵門,四下搜尋一番,並無任何發現。
不過他還是警覺地按著刀柄,向超市內部探去。水已經淹沒了他的胸膛,這還是在長安大壩開閘放水之後的深度,難以想象,之前這裡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就像被遺忘在海底的亞特蘭蒂斯,沉寂在無人的深海,偶有“提著”燈籠的燈籠魚遊過,以微弱的燈光照亮上古的人類文明。
“滋滋滋……”塞在耳朵裡的特製衛星通訊設備發出令人心煩的噪音,“金烏望日執行官,您好。請小心四周,衛星地圖顯示您附近出現了許多微弱的熱成像體,有可能是敵人,請務必小心。”
金烏望日抬起頭,滿臉滄桑,刻滿了歲月無情的刀痕,就像一名普通的在普通不過的工地工人,實在不像傳說中威風凜凜的執行官。
“知道了,我搞不來這個什麼東西,你幫我把它關掉,我要好好和他們玩玩。”金烏望日咧開一個危險的微笑。
“好的,請務必小心,執行官!”
金烏望日緩緩半蹲,將自己隱藏在水麵下。
他睜著混濁的眼睛,仔細聽著周身的聲音。
“嘩啦啦……”很輕的撥開水的聲音。
金烏望日緩緩地向發出聲響的方向踱步,水很渾濁,並且他的動作很輕,因此除了水麵的片片漣漪之外,黃泉的惡鬼什麼也看不出。
金烏望日在水底下抽出按住很久的樸刀。
樸刀,和他主人一樣普通。短刀頭,長刀把,梁山好漢最愛用的武器。
他雙手抓著刀把,看準敵人的雙腳,在水底輕輕一攪,直接將那人的小腿砍下。
那人哀嚎一聲,失衡落入水中,被金烏望日輕而易舉地抹了脖子。
居然還是個嗔級?!金烏望日在水底嗤笑一聲,快速離開那片區域。
“biubiubiu……”
金烏望日剛走遠沒多久,無數子彈就將那名嗔級所在的位置全麵覆蓋,哪怕他走晚一步都會被打成篩子。
他按住樸刀,向著發射火力的方向踱去。
“全部人,爬上貨架。”金烏望日後方大約十米左右處,一名戴著紅色惡鬼麵具的癡級當機立斷。
“簌簌簌……”
十幾名惡鬼手腳並用,從水底爬出,拿著各式武器,小心翼翼地搜尋著水麵,隻要金烏望日敢露頭,他們就能把他打成篩子。
金烏望日的臉色逐漸漲紅,他在水底潛了太久,快要到達極限了。
畢竟他已經在水底憋了將近二十分鐘,還抽空殺了個嗔級。
金烏望日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摸到發號施令的癡級所在的貨架底下,將樸刀係在腰間,雙手抓住貨架,猛地發力將貨架推翻。
按著刀柄滿臉戒備的癡級還是沒能想到金烏望日會這麼不講武德地搞偷襲,腳底一空掉入水中。
“癡九大人!”離他最近的一名嗔級大喊,“不要開槍!”
金烏望日早有準備,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從水底探出頭,大口呼氣。
站在貨架上的十幾名惡鬼調轉槍頭,指向水中的金烏望日。
“彆衝動哈,彆衝動,咱們無仇無怨的,你們不動手,我保證這個癡九是吧,我保證他沒事。”金烏望日露出自認為憨厚的笑容,可橫貫他右臉的刀疤卻將這個笑容襯托的極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