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個妖精,而且還是個狐妖,周琅讚歎,他的讚歎中完全沒有摻雜任何邪念,隻是單純得對她傾城的美貌的讚美。
周琅的心緒飄到九霄雲外,他被那股無形的引力牽著,在蜿蜒的小河邊倒著走。
已經冒出翠芽的青草和抽出嫩枝到柳樹在周琅身前不斷走遠,滿眼都是綠色,看來春天就要來了啊。
“喂,你叫什麼名字?”顧清歌低著頭,聲音微若蚊蠅。
不過她的聲音很好聽,即使陳深沒有聽清,可她的聲音還是如一眼清泉,蕩漾著流進他的心底。
“你說什麼?”好久,陳深才問。
和周琅一個水平線上,跟在陳深兩人幾十米遠的李觀棋撇撇嘴,漫不經心地踢著腳邊不知名的野草。
“我說,你叫什麼名字?”顧清歌聲音大了些,不過她還是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我叫陳深,你好。”陳深禮貌地說。
“你知道了,我叫顧清歌,很高興認識你。”顧清歌突然停住腳步,抬起頭,伸出白嫩的小手。
她的眼睛裡還流轉著濃墨的悲傷,不過她嘴邊掛著淡淡的笑容,這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帶著些許的哀愁。
“很高興認識你,在你抵達昆侖墟之前,我會全權保護你的人身安全。”陳深停下來,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其實我不想嫁給那隻白貓,我前兩年就見過他了,聽父皇說,他現在還沒化形呢。”顧清歌睜大眼睛,不過很快,她又將悲傷收回了水靈靈的眼睛裡。
“可是沒有辦法,我們九尾狐一族已經衰弱了,而白澤一族因為它們獨有的【血誡】,天宮一直扶持它們的發展。想要振興狐族,父皇也隻能選擇與它們聯姻。”顧清歌有些落寞地說。
“明白。”陳深點頭。
“喂!你有沒有聽彆人好好說話。”顧清歌有些懊惱地跺腳。
“我聽到了,但是我隻是一個執行任務的特使,在這裡你也可以稱我為觀察者。我隻能保護你的人身安全,你的感情問題我沒有權力插上一腳。”陳深淡淡地說。
“好吧……”顧清歌又低下頭。
“哎,你快看,龍魂草要開了哎!”她很快又驚喜地指著河邊的一種長勢喜人的小草大喊。
“龍魂草?它為什麼叫這個名字?”陳深問,他看著那株很平常的草,不明白青丘的人為什麼會給它取一個這種有些怪怪的名字。
“因為一個傳說。”顧清歌蹦跳著跑到那株龍魂草前,小心地蹲下輕輕地撫摸它粗糙的葉麵。“龍族是我們九尾狐一族的天敵,尤其是貪婪的饕餮。傳說一隻至尊境的饕餮在殘害了我們狐族上千名同胞,在離開青丘時誤食了龍魂草後,結果就一命嗚呼了。為了感謝這種草替我們報了血海深仇,我們就給它取名為龍魂草。”
“原來是這樣。”陳深點頭。
“龍魂草是青丘獨有的植物,每年春天第一陣風吹過的時候,它就會開出紫色的花,很漂亮!”顧清歌介紹道。
“你不像是一隻異獸。”陳深學著她蹲下來,突然沒來由地說了句。
“為什麼這麼說?”顧清歌笑著看他。
“因為你的行為舉止都和人類女孩沒有區彆。”陳深怔了一下。
“因為父皇消化了好多顆你們人族獨有的琉璃心啊,你們人族吞噬我們獸族的魂心可以獲得隱於其中的異獸血統,我們獸族吞噬琉璃心當然也可以獲得你們人類的血統啊。”顧清歌笑得很開心,露出嘴角邊的兩個甜蜜酒窩。
“我知道,我問了個蠢問題,抱歉。”陳深沉悶地說。
“不過我們獸族的**比你們人族的強悍,要好多好多琉璃心人族血統才能在我們體內占有一席之地呢。”顧清歌輕笑,“我父親就吞噬了好多琉璃心,所以我一生下來就有一部分你們人類的特征,比如人類的牙齒。”
顧清歌像是重新化為了一隻小狐狸,微笑著齜牙咧嘴。她的一副銀牙整齊得像是整過的一般,如瓷器般潔白無瑕。
“我從小就沒有尖牙,所以哥哥姐姐們都笑話我。”顧清歌突然又垂下眼簾。
“和其他人不一樣並不是你的錯,相反的,這或許是上天賜給你的寶藏。”陳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