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陳媹猛地暴喝。
傳令兵立即傳達陳媹的指令,銀潮瞬間停下。
“母親,怎麼了?”陳深問。
“百木森林裡,有很多凶東西。”陳媹眯起眼睛。
“哼哼哼——”
極其沉重的呼吸聲驟然響起,而後是重重的馬蹄聲。
“踏踏踏——”
一隻頭頂四角,如同鹿一般的野獸從巨大的灌叢裡跳出,奇異的是,它的兩隻前爪居然是人掌,尾巴極長,呈詭異的白色。
玃如
《山海經》中記載,“西南三百八十裡,曰皋塗之山,薔水出焉,西流注於諸資之水;塗水出焉,南流注於集獲之水。其陽多丹粟,其陰多銀、黃金,其上多桂木。有白石焉,其名曰礜,可以毒鼠。有草焉,其狀如槀茇,其葉如葵而赤背,名曰無條,可以毒鼠。有獸焉,其狀如鹿而白尾,馬足人手而四角,名曰玃如。”
青丘中居然有這種生物,不過它沒有化形,應該還未至坎境。
“踏踏踏!”
越來越多的馬蹄聲響起,上百隻玃如瞬間圍住銀潮。
“踏踏踏——”
一道極重的馬蹄聲響起,一隻渾身白色的玃如從玃如群中走出,它的頭上頂著足足七隻尖角。
“哢哢哢——”
它身上一陣爆響,身體詭異地扭動,最後呈現人形。
“嗤!”
它猛地睜開眼,瞬間變成了一個年輕的男人。
“相柳,陳媹!你來本王的領地所為何事?”他冷漠地出聲。
“狐王死了。”陳媹言簡意賅。
“顧州澄死了?”他瞪大眼睛,而後哈哈大笑,“這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嗎?數千年前,他為了做天宮的狗,居然將我們這些青丘的原住民趕進了百木森林裡。他終於死了,我玃如一族,終於可以重見天日!”
“狐王是被人殺掉的,那個人叫秦百川。你或許還有印象,畢竟六十年前,他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時,曾經也見過你吧?”陳媹眯起眼。
年輕人仰起頭思索良久,終於,他恍如大悟般瞪著眼睛,“是他?他的確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族,沒想到他居然能殺了顧州澄嗎?”
“他一個人或許不一定能殺了顧州澄,他們的人很多,還有一個天階輿陣。”陳媹如實道。
“你想做什麼?”年輕人眯起眼睛,終於問。
“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反抗秦百川。”陳媹眯起眼睛。
“他們連顧州澄都殺掉的,你覺得,你和我能夠殺了他?”年輕人歪著頭冷笑。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陳媹聳聳肩。
“如果你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就請離開吧,我不會用整個族群的未來做賭注。”年輕人冷聲道,若不是他知道他們擋不住陳媹的銀潮,恐怕他早就已經動手了。
“你覺得這是一場賭博?賭贏了做青丘的王,賭輸了繼續躲在百木森林裡?”陳媹反問。
年輕人眯起眼睛,射出危險的精光,“你什麼意思?”
“秦百川代表的可不是天宮,他是天宮的逆賊,天宮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如果不反抗秦百川,你覺得你和你的族群能夠承受天宮事後的懲戒嗎?”陳媹看著他的眼睛。
年輕人摩挲著下巴,皺著眉頭思索,最後,他屈服了,畢竟,天宮的雷霆手段他可是經曆過的。
“本王該怎麼做?”他緩緩開口。
陳媹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而後喜笑顏開,“倒也不難,在我舉旗反抗之際,你響應我即可。”
他沉著臉,緩緩點頭,最後從嘴巴裡擠出一個“好”字。
“為陳家靈官讓條路。”他嘶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