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琅半跪在趙文的屍體前，一手掩著麵，痛苦地哭泣著。
原來……殺了他，心裡也不會很好過啊。
已經死去的人不會再回來，埋在地裡，從此再也見不到。
“哢吱哢吱——”
史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周琅身後，他冷冷地瞥了眼趙文的屍體，什麼也沒說。
“史師兄，對不起。”周琅抽泣著。
“沒什麼，你好些沒有？”史鑫輕聲問。
“心裡還是很難受，像是被什麼東西堵著。”周琅回道。
“窸窸窣窣——”
饒城的專員小心地圍了上來，史鑫擺了個手勢，他們立即停下。
“你想怎麼處理他？”史鑫指著趙文的屍體。
“把他埋了吧，不過不要埋在52紀念陵園。”周琅緩緩站起。
史鑫朝著急忙慌跑來的錢多多點了點頭，示意她將周琅帶走。
錢多多喘著粗氣，有些緊張地靠近周琅。
“我沒事。”周琅搖了搖頭，“我要去找一個人。”
“誰？”史鑫問。
“劉峰。”周琅冷冷地說。
錢多多求助地看向史鑫，史鑫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車停在外麵，我們走嗎？”錢多多問。
“嗯。”周琅僵硬地跟在她後麵。
“呼哧——”
史鑫在周琅背後點燃了一支煙，沉默地看著趙文的屍體。
“該怎麼向部長報告？”一名專員湊上去問。
“我是行動的總負責人，一切問題都由我承擔，你們隻管如實報告。”史鑫幽幽地吐出一隻煙圈。
“是。”那名專員尊敬地微微躬身。
樹林某處，蒙著麵的清微子和凹凸有致的女人默默地看著一切。
“失敗了。”女人寒著聲音道。
“還沒有到極致的悲傷嗎？”清微子輕聲說，“看來，還是得你出馬啊。”
“他總會知道的，為了解決那個不必要的麻煩，我會出手的。”女人回道。
“全天下能打開地獄之門的隻有他，能關上的當然也隻有他。要是讓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逃出來，事情會很麻煩。”清微子正色道。
“我知道。”女人淡淡地回道。
“咳咳咳——”
周琅的胸膛劇烈起伏，一股強烈的虛弱感席卷全身。
“你在害怕我嗎？”周琅疲倦地靠著車窗，聲音很輕。
“什麼？”錢多多吃了一驚。
“從今天早上一直到現在，你一直都在有意無意地與我保持距離，你是在害怕我嗎？”周琅重複了一遍。
“有一點……”錢多多緊張地捏緊了衣角。
“我也知道，有時候……我會很瘋……”周琅輕聲說。
“情緒失控嘛，每個人受到刺激的時候都會這樣，隻是，你的體內裝著天階靈器玲瓏心，你的憤怒沒有人能承受得住。”錢多多吐了吐舌頭，想要緩解自己的慌張。
“嗯。”周琅看著窗外，默默點了點頭。“今天的事我會負起責任。”
“並沒有人員傷亡，死了個窮凶極惡的罪犯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史專員報告寫好一些就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們也不會多說什麼。”錢多多說。
“我們到了。”周琅突然轉移話題。
錢多多看了眼窗外，外麵是熱鬨非凡的饒城二中。
大門上掛滿了紅色的燈籠，喜慶的對聯貼在石柱上，一群人圍在門口，有說有笑。
“二中的校慶還要繼續幾天。”錢多多說。
“挺好的。”周琅點頭。
“在這裡下車嗎？”錢多多問。
“嗯，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周琅說著便推門下車。
“小心。”錢多多提醒。
周琅在背後關上門，毫不停留地走向大門。
周琅在門口看了很久，卻沒有在迎接的學生中看到楊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