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魅千妖!
那老劉叔見溫良麵生,應該不是本地人。溫良說他是路過這裡去找一個親人的。周永省立即說這是他的救命恩人,並把在湖邊遇險的事情說了。
老劉叔聽得臉色立即就變了,像是聽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上上下下打量了溫良一番,神情鄭重地囑咐他們,以後千萬不要靠近那個湖。說是這個湖邪門的很,曆年來不知枉死了多少人,都變成了水鬼藏在水裡,隻等著不知情的路人上鉤。他們兩個年輕人不知深淺,這回能活著回來,真是撞了天大的運氣。
周永省被嚇得臉色發白,直念老天保佑。溫良也連忙感謝老劉叔提醒。
又說了會兒話,見周永省不停偷瞄坐在一邊默不作聲的瘦老頭,老劉叔不由笑罵了一句。
“不許無禮,這位是藤老,論起輩分,連你家長輩見了他也要恭敬有加。”
周永省撓了撓腦袋,聽起來好像還是在當地有聲望的長輩,可他印象中好像從沒見過這老頭啊。
“藤老平日裡深居簡出,你這小輩沒見過他老人家也正常。”像是看透了周永省的心思,老劉叔又補了一句。
周永省噢了一聲,連忙向藤老恭敬地行了一禮。那老頭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似乎對幾人的話不聞不問。
周永省吃飽喝足,在火邊烤得渾身暖洋洋的,覺得渾身又有了力氣,準備把已經烘乾的衣服穿回去。這時候,突然看到一直閉目養神的藤老突然睜眼,臉色大變,低叫了一聲“不好”,就起身衝著車子奔了過去。
老劉叔見狀,也是變了臉色,爬起來就跟著衝了過去,一邊回頭大喊,叫他們兩個年輕人呆在那彆過來。
周永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是一臉驚惶地爬起來。
“怎麼回事啊?”他緊張地問溫良,不過這也是他神經太過緊繃,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溫良當然更加不知道了。
兩人就呆在那裡等。突然聽到車子那邊傳出一聲驚叫,聽聲音像是老劉叔的。周永省吃了一驚,跟溫良對望一眼,就一起朝著車子跑了過去。
到了那裡,隱約就看到那帆布被掀開了,藤老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裡,老劉叔嘴裡在罵著什麼。
再仔細一看,周永省嚇得大叫一聲,腿一軟,差點就癱倒在地,被溫良一手給撈住了。
這帆布下麵藏著的居然是好幾具屍體,老劉叔正把其中一具屍體搬過去。
“你……你們這是……”周永省嚇得大叫,被老劉叔回過頭來狠狠瞪了一眼,頓時嚇得把接下來的話咽了回去。
他拔腿就想跑,但腿軟的不行,扶著他的恩人兄卻比他要鎮定一些,但似乎也被嚇著了,挪不開步子。
周永省害怕得不敢多看,老劉叔和藤老在裡麵折騰了一會兒,又重新出來。藤老依舊是麵無表情,但臉色有些發白。老劉叔狠狠瞪了他們一眼,黑著臉帶他們回去火堆。
周永省緊張得腿肚子有些打轉,坐到地上,還是心驚肉跳。想起剛才在車裡跟那麼多屍體一起呆了一路,不由得毛骨悚然。
“怕什麼?論起輩分這些人都是你叔伯!”老劉叔見周永省畏畏縮縮的樣子,不禁有氣。心想周家這一支真是沒落了,都出些什麼後代。
原來,這車裡運的五具屍體,都是本地人,有兩個說了名字周永省還認識。這片地方大多都沾親帶故,論起輩分來,這幾人確實可以稱得上都是他的叔伯輩的。
這一帶有好些人都出了大山,在外討生活。其中有幾支人聚在一起乾起了建築的活,天南地北的都有。這幾人就是隨著建築隊在廣市一個工地上乾活。
老劉叔精明能乾,算是這一帶能說得上話的人。大約半個月前,突然接到一個廣市打來的電話。打電話的是他的一個遠房侄子,跟著建築隊去了廣市。在電話那頭像是急得快哭了,說話語無倫次的,隻斷斷續續地聽到什麼“工地出事了”,“死得太慘了”。
老劉叔立即就急了,把那侄兒訓斥了一通,讓他好好說話。那侄兒從小就畏懼他這個叔叔,吃了一通訓,頓時鎮定了不少,終於把事情說利落了。
原來事情發生的那天,他這侄兒正跟大家夥一起在吃晚飯。這次接的活是個大工程,在市中心位置有幾棟老樓拆掉了,準備建新的商業中心。這活催得很急,準備吃飽了之後接替那邊的兄弟繼續乾。
吃到一半,手機響了,是工地那邊的老喬打來的。說是工地裡挖到不得了的東西了,讓他們快去看看。
侄兒還嘀咕到底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原本想吃完飯再去,但那邊催得急,他答應一聲,剛想掛電話,突然聽到那邊老喬喊了一嘴“工地危險,你這人彆亂走。”也不知道是跟誰說的。侄兒想再問幾句,電話就斷了。
他隻好草草把飯吃了,帶著兄弟們就趕了過去。誰知剛到附近,就聽到轟的一聲巨響,他們一個個腦袋都快被震暈了。仔細再一看,一個個當時就嚇傻了。隻見工地上煙塵衝天,原來是其中一棟造了一半的樓塌了,把他們乾活的地方壓了個正著。
頓時他們這些人就發了瘋似的衝上去,他們可還有五個兄弟在裡麵乾活那!這是要被活活埋在裡頭了!
但那棟樓倒下來,場地上到處是斷牆殘垣,粉末飛揚,哪裡能找得到人。沒頭蒼蠅一樣忙活了一通,隻能從工地上退出來,等著人來救援。
這時候,其中一個眼尖的小夥子,見離開工地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坡下麵隱約躺著幾個人。忙跑過去看,看衣服正是他們的人。立即大喜過望,轉身叫大夥快來。一群人都是又驚又喜,都當他們是發現那樓有坍塌的跡象,提早逃出來了。
可是過去一看,才發現幾個人臉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知道情況有異,忙跑了過去。結果,在場的所有人都差點被活生生的給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