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巧沉浸在要當陳家媳婦兒的快樂中,完全沒有注意到陳家婆的表情。
田秀娥不想讓田香果看到她發飆的一麵“香果你回去吧,路上慢點昂。”
田香果故作什麼都沒察覺“知道了姐,外麵冷你快進屋。”
姐妹倆告彆了,田香果順著鋪滿了雪的小路回家去了,她的背影比以前清減了不少,從後麵看一米六五的個子姑娘身形有些胖,留了兩個長長的辮子,竟然有種雍容華貴的美,看著就頗有福氣的感覺。
而不是以前凶神惡煞的氣質了。
田香果的身影徹底消失後,田秀娥立馬收起笑容,眼睛裡黯淡無光,死氣沉沉“進來吧。”
陳家婆低頭哈腰“誒,好,彆愣著了,快進來吧。”
聽到陳家婆討好的語氣,田秀娥冷笑了一下。
賤骨頭出身的,以前好喝好吃供著不把她當人看,果然,人善被人欺。
段巧看了眼陳家婆,有些不懂了,老太婆今個兒咋唯唯諾諾的,前幾天看她還跟個老抱子一樣,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摸樣。
她怎麼…瞧著有點害怕田秀娥的感覺呢?
這個念頭立馬被段巧給搖晃出腦袋,不,怎麼可能呢,一定是田秀娥知道了她和友慶哥的事情,威脅陳家人要善待她。
要不然她就會卑鄙的跑出去高密。
一定是這樣的!
段巧想到自己能見到陳友慶大哥,故意放慢了步子,扭著腰向院裡走去。
段巧有意刺激田秀娥,摟著陳家婆的手說“大娘,某些人怎麼還在你家啊?”
陳家婆脊背發涼,哆哆嗦嗦的推開段巧的手“彆和我挨這麼近,老婆子不太習慣,你先放開手吧。”
段巧“……”
她怎麼覺得特彆奇怪呢?
走在前麵的田秀娥停在門口處“你們進去吧,我等會兒過來。”
說完就走了。
陳家婆看到了被砸破的玻璃,她心肝顫了顫,沒說啥。
陳友慶從廁所出來,抬頭就看到了他娘和段巧回來了,他頭發亂糟糟的打著柳兒,胡子拉碴的,看著臟兮兮的有股臭味兒。
段巧卻看不出來陳友慶的臟,隻覺得這樣的男人有魅力極了“友慶哥。”
陳友慶看到她就頭疼,完全猜不到田秀娥想乾個啥。
他們三進屋後,陳家婆看到破了的窗戶,知道了是田香果砸壞的以後,她也不敢說啥,拿著報紙和漿糊把窗戶對付著糊上了。
沒一會兒田秀娥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刀紙和紅泥印,刀紙上寫了許多字,陳家人不認得字,因此也不知道寫的啥。
田秀娥把紙和紅泥印放炕上“你們過來按個手印。”
話落,從襖子裡抽出一把刀握在手裡。
段巧被嚇得尖叫一聲抱住了陳友慶的腰,指著田秀娥罵“死婆娘你想乾什麼?”
“這裡是你的夫家,出嫁從夫不知道嗎?你怎麼還拿刀嚇唬友慶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