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下郡位於東南方。
從流水郡西方出發,需要橫穿大半個流水郡,才能進入河下郡,而且,進入河下郡後,還需要朝南方前進才能最後抵達目的地。
在這個時代,這一路可謂遙遠了,單人行走都需要足足半個月的行程,而陳氏一行人哪怕有著馬車和馬,但行走者才最多,所以這個路程,陳諾預估恐怕得要大半個月,甚至一個月才能抵達了。
好在陳諾做的準備工作可以,糧食儲備足夠,還有武力護送,還請動了真紅宗。
所以,在頭前三天的時候,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路過的縣城也打開了城門,山大王們也給真紅宗麵子。
可是。
越往後走,情況就越不對了。
流民越來越多。
流民中魚龍混雜,而且,都是活不下去逃難的,最是缺糧,而這些人碰見這樣一支隊伍哪裡肯放棄。
這不。
足足兩千餘人的流民隊伍朝著這邊湧進。
陳諾臉色難看,說實話,他不想對手無寸鐵之人下手,但既然他們找死,為了自保也沒辦法。
沒有猶豫。
陳諾穿上重甲,和陳勇作為排頭,騎上馬。
率領著二百甲兵,直接壓了過去。
一馬當先!
重錘揮舞之下,儘是血腥。
就連陳諾也是大刀揮舞不斷,在強大的力道之下,擦著就傷,碰著就亡。
流民隻是流民,當見到死亡的時候,饑餓帶來的瘋狂暫時消退,便開始了四散逃跑。
陳諾也沒有追擊,將有些上頭的陳勇攔下,返回了隊伍。
“走吧。”
陳諾歎了口氣說道。
有時候現實就是這般無奈,能顧好自己就算不錯了。
他得為自己,為家人,為族人負責。
陳諾拿著布帛擦拭掉刀上血跡,眼神逐漸堅定。
在短暫修正後。
路途又開始了。
這注定是一場艱難的遷徙。
但陳諾堅定相信自己的判斷。
……
路途上的危險並不隻是流民們。
還有遍地的毒蟲猛獸,越是靠南,這些東西就越多。
毒蛇、飛蟲、狼群、猛虎……
有時候陳諾甚至在想,在這南方大地上,到底是人多還是獸多?
這個問題目前沒有答案。
好在路上暫時沒有遇到異獸。
而這些普通的野獸,陳諾隨隨便便就驅散了,甚至還趁著閒暇時間,馴養了幾隻野狼作為斥候。
還有一隻猛虎跟隨左右。
倒是給了隊伍不少便利,驅散了很多不長眼的野獸和人。
很快,距離出發已經過去了八天。
這八天,所有人都很累,不斷的行進。
天不亮就要開始行進,一直到太陽落下才停下休整。
也就是這個時代了,大家都在地裡刨食,一雙腳板子很硬,體力也足,不然,怕是撐不住這麼長時間的行走。
兩千多人的行進並不容易,吃喝拉撒,隊列陣型,行進速度……
這些都是問題。
魏叔敖作為指揮,狠狠的鍛煉了一把長途行軍。
陳諾也參與了進去,還將一些有天資的孩子、少年夜帶著。
哪怕是遷徙路上,學習也不能落下。
或者說,這次遷徙本身就是一次特殊的經曆!
對於他們的未來,或許會很有益處也說不定。
第十天。
終於有人出問題了。
有幾名百姓生病了,原因是勞累和中暑,在喝了陳諾調配的藥後好轉了很多。
但也提醒了陳諾,現在的行進速度還是有些快了。
這麼下去,還會有更多的人累倒。
陳諾不得已稍微放緩了速度,中途增加了一次休整。
即便如此,也依舊還有人在病倒,不斷拖緩行進速度。
在第十三天的時候。
也就是快到流水郡與河下郡交界之時,陳諾他們終於遇到了連真紅宗的麵子都不好使的強人了。
一處山匪。
看上去有著四百多號人,領頭的是個皮肉境,身後眾匪中也不乏皮肉境的存在,還披著皮甲,有著刀劍以及少量弓弩,看上去頗為凶悍。
要他們留下買路財。
陳諾本想給點錢意思一下就行了,可惜,對麵不同意。
“嗬嗬,你們這麼大隊伍,就給老子這點錢?看不起誰呢!”
“告訴你們,交出財貨的五分之一,不然就等著死人吧!”
領頭的白眉毛凶悍男人如此叫囂著。
陳諾冷著臉。
他知道眼前之人為什麼敢這麼囂張。
一是他們沒有將實力展現出來,私兵和鄉勇團前後還有左右分散著。
二是他們覺得自己顧忌很多,想要賭一把。
三是他們貪,眼見這麼大的隊伍經過,土匪這種生物怎麼可能不大起貪心。
舔了舔嘴唇,陳諾左眼綻放一縷金光。
下一刻。
噗嗤!
鮮血飛濺。
白眉男身後的人中,居然有人開始了自相殘殺,“金子,金子,我沒有金子,給我金子,都是我的金子!!”
趁著對方大亂,陳諾帶著人就是一個衝鋒。
砰!
筋骨境的力量湧動,提起人來就是四處猛砸,砸的那人硬是變成一灘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