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芷遠,不負卿心不負君!
屋內,江芷跟吃了死蒼蠅一樣,黑著一張臉坐在了凳子上,還不待她開口,紅玉溫軟的聲音響起:
“這位姑娘今日前來可是找奴家有事?”
江芷一怔,眸中劃過一抹震驚,心中原先的惡心感也全部被震驚所代替。
她是怎麼看出自己是女子的?
方才她進來時被一眾姑娘包圍,甚至包括老鴇都沒看出來她是女子,她又是怎麼一眼就看出來的?
而且她還連一句話都沒說,也沒跟她有任何肢體接觸。
真是活見鬼!
心中震驚,麵上卻不顯,眸中也刻意醞上了一層怒色,沉聲道:
“姑娘何出此言?莫不是看在下年紀輕便故意打趣?女子怎會來這地方尋歡作樂?”
說著一雙冷眸認真打量起眼前的女子來。
紅玉一襲藍色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淡藍色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束素。
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掐絲鎏金蝴蝶花卉點翠垂珠步搖,盈動間微微晃動,憑添了幾分靈動。
膚如凝脂,臉若銀盤,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
十指如青蔥,口若含朱丹,眉間一點紅梅花鈿更顯嬌媚,可謂一顰一笑皆動人心魂。
明明看著是個十分豔麗的女子,可一雙眸子卻清澈透亮,黑白分明的眼球裡有著不同於其他姑娘的純淨,!竟是將嫵媚與清純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江芷定定的看著紅玉,眸中又多了一絲探究。
久居這煙花之地居然還能有這等清澈的眸子,有意思!
紅玉被這樣盯著也絲毫沒有膽怯,自若的上前,伸出一雙白藕般的玉臂斟上一杯酒,遞到江芷麵前:
“姑娘莫怪,紅玉隻是自小嗅覺靈敏些,您身上雖然穿了男子的服飾,可那淺淡的女兒香還是撞進了奴家鼻間。”
“紅玉也並非實意拆穿,隻是奴家不過一介風塵女子,竟費的姑娘如此費心特地尋來,實在好奇,不知姑娘所謂何事?還請實言。”
江芷收起眼中的慍色,從懷裡拿出兩錠銀子,說道:
“姑娘好眼力,隻是還請姑娘守口如瓶,另外還有一個問題想問問姑娘。”
紅玉:“公子有意前來,奴自不會對外講,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隻是這問題不知公子想問什麼?”
江芷聽罷看著紅玉的眼神再次多了一抹讚賞,這姑娘簡直太上道了。
單從對她的稱呼由“姑娘”直接變成了“公子”就可以看出來。
這樣的人不僅嗅覺靈敏,察言觀色能力又強,若是能放在她的酒樓…那豈不是如虎添翼?
想了想直接問道:“聽說姑娘有一恩客名叫劉明,姑娘可知他的通房小妾叫什麼名字?”
紅玉聞言麵上閃過一絲疑惑,原她還心中忐忑,以為對方會問些什麼了不得的事,想不到竟然隻是問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通房?
可看著江芷的神色也不像是故意打趣,於是不解的問道:
“紅玉不解,公子為何會對一個小小的通房感興趣?”
江芷:“其實也沒什麼,前幾日偶然聽到一個小乞丐誇讚姑娘是天仙下凡,不僅人長得漂亮,心地也善良,可惜卻被渣男所累,我給他銀錢他也不要,隻說想讓我幫幫姑娘。”
“我這人沒彆的優點,就是最見不得渣男,所以便答應了下來。”
“聽說那劉明前幾日到處秘密在尋找什麼,有人說是他的那小妾逃跑了,他到處尋找,我聽聞心裡好奇的緊,所以便來問上一問。”
“一來想看看究竟什麼樣的人能比得過姑娘?另外也是應小乞丐的話,來幫一幫姑娘,姑娘可想離開此地?”
紅玉一愣,小乞丐?莫非是小豆子?想來是她們那日的話被她聽到了,這孩子…
想到這,嘴角彎起一抹弧度,心裡也不由升起一股暖流。
可是…離開?真有那麼容易嗎?離開後自己又能以什麼過活呢…?
沉思片刻,終還是搖了搖頭,眸光也跟著暗淡下來:
“我如今年華正盛,媽媽是不會輕易放我離開的,而且我…一介風塵女子,也實在是沒有勇氣…”
江芷見狀打斷道:“姑娘何必妄自菲薄,天下之大,何愁沒有容身之所!”
“且正如姑娘所言,你如今年華正盛,難道就甘願窩在這煙花之地淒苦一身?而且你可知那些老去的姑娘又是何等下場?”
“隻要你願意,其他的一切都交給我,我定會如你所願!你隻需告訴我,你願…還是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