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顧名思義,簽訂契約的兩個人從此性命相連,為主的一方死去為仆的另一方也會馬上死去,但是為仆者死去對為主者的限製卻不是很大,最嚴重也隻是受重傷,但並不致命。
所以一般很少有為仆者一方願意簽訂這種對自己這麼不利的契約。
真是的,怎麼一個個都喜歡跟她簽這種契約,彆人避之不及的契約她這邊都跟鬨著玩似的。
前有小黑鳥,後有這個才剛認識的鮫人,以後不會還有吧。
不過能願意主動簽訂這種不公平契約,這個鮫人也真能算是她這邊的人了。
“看見了吧小鬼。”月言放下手,站了起來,又變回了之前吊兒郎當的樣子,仿佛剛剛那個虔誠的人不是自己。
他挑釁似的衝著霧白昂起了頭。
鳳苓有些好笑地望著他,“你能簽訂這種契約可就相當於放棄了自由。”
“你有什麼條件?”
“不愧是我看中的主人呐~”
耍完貧嘴,月言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丫頭,莫霖說的也不完全是假話。”
“他說的那些偏激鮫人,殺害漁村中的無辜人類的事件也確實存在,但是他才是主謀,那些鮫人和我一樣,都受到了他的控製。”
“他的能力在某一天突然變得很奇怪,靠著吞噬他人的靈力竟然增長自己的精神力,也就是獲得了能控製他人的力量。”
“他控製著那些鮫人肆意地殺害人類,就連我……也擺脫不了他的控製。”
“雖然一部分鮫人已經被上界的神君和宮司抓捕並關進了地牢,但是還有一部分被他秘密囚禁在一個地方。”
“你應該也覺得奇怪吧,為什麼當他死亡之後會直接變成白骨。”
月言說到這裡的時候眉頭緊鎖,雙唇緊抿,手指骨節被他抓的發出了駭人的“咯咯”聲。
他即使已經在強壓心中的怒火,但是他周圍發出的氣壓讓整個房間裡的人都感到了一陣窒息。
“因為他的年紀本來就已經超越了鮫人族的最長壽命,隻是一直靠著吸收那些被他囚禁的鮫人族人和被他殺害的那些人類的靈力續命。”
“我雖然一直在他的身邊待著,但是我根本感應不到那些被他囚禁起來的鮫人族的具體位置。”
“所以……”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月言這一跪卻是一絲猶豫都沒有。
“本來我還不知道他能用什麼方法將那些鮫人藏起來,但是當我看見這隻水影貓幼崽的時候,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水影貓一族死亡之後,他們的骨頭附近會形成一塊靈力模糊圈,在圈中的生物外界根本感應不到他們的存在,如果再加上莫霖製造的幻境,他們就可能會被永遠困在那個地方還不自知。”
“所以,你想到了利用同樣身為水影貓的霧白來感應出那個模糊圈的位置,好解救你的族人們。”
鳳苓歎了一口氣,將有些失魂落魄的他拉了起來。
月言苦笑一聲,“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種可能性,隻要能救出我的族人們。”
她這次去集市肯定也是為了買一個忠心的奴隸或是下屬,所以他才會想到跟她簽生死契,這隻小貓跟她的關係好,或許隻有她可以幫他……
他就算這一輩子失去自由,就算最後的事實與他的想法不一樣,他也想嘗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