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者仙途!
範哲看出老張不高興,笑著賠了禮,走到相隔數十丈的田埂上再次駐足。
這裡沒有靈植師,隻有一男一女在田裡貓著腰,弓著背,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他們看起來彼此很熟悉,應該是夫妻。地裡種的大概是某種豆子,高不過一尺,彎折的穗子上結出一顆黃豆大小的紅色果實。
看了半晌,範哲才看清楚,這兩位在捉蟲。那蟲子藏在靈植的根部,要挖掉一些泥土才能發現,隻隻寸許長短,外形和瓢蟲一般,甲殼上有豆大的黑斑。
二人每每捉到一個,都先用手掐死,然後丟入身旁的竹簍裡。那竹簍已經裝了一些,數十個左右,兩人也忙得滿頭大汗,粗布衣袍都被汗水浸透,背上濕了一片。
範哲見兩人忙碌,便沒過去打擾。他又在左右看了一番,發現田埂上堆著許多蔫蔫巴巴的雜草,再想到那些蟲子,不由生出了一個主意。
“我為何不養一隻笨笨雞呢?”
《靈獸靈禽概要》所記,笨笨雞的外形和習性與家雞大致相近,也分公母。因為吃的東西含有靈氣,所以母雞下的蛋尤為香甜,而公雞則勝在肉質鮮美。
如果用特殊的靈禽食糧喂養,無論母雞蛋還是公雞肉,都有許多不同的功效。
“我手裡就有種子,可以種在院裡,既能拿來練功,還可以用來養雞。這裡的雜草和那些甲蟲也能撿回去喂雞我隻想吃雞蛋,無需購買什麼特殊食糧。至於冬天沒有草料不是問題,那雞一準活不到冬天。”
想起以後每天都有香甜的雞蛋,冬天還能吃烤雞,範哲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此時抬頭看了一眼,見那對夫妻正坐在地頭兒,靠在一起歇息,竹簍就放在那男子身旁,便走過去攀談。
“大哥大嫂,你們好,我叫範哲,剛來咱柒霞鎮。請問這甲蟲叫啥?能喂雞嗎?”範哲在夫妻二人旁邊蹲下,先開口詢問。
這對夫妻從麵相上看都很年輕,皮膚糙黑,男的疏眉小眼,女的淡眉細眼,倒也相配。
兩人見範哲自來熟的打招呼,女人有些怕羞,看向自家男人。
那男子打量了一眼範哲,笑著回應,露出一口白牙“小兄弟可真俊。這是地靈七星甲,壞的要死,最喜歡啃葛豆根。這蟲子不好吃,雞也不吃,拿來做藥材又麻煩。”
“很難吃嗎?”範哲略有些失望,以前當乞丐的時候吃過一種生在水裡的甲蟲,烤熟了比肉都香。這種七星甲更大更肥,簡直太浪費了。
“反正是不太好吃,辣的很。”女子似乎察覺範哲沒有惡意,也放開了一些,主動接口。
“能不能給我兩隻啊?”範哲一聽就來了精神。
之前在街上閒逛,看到的基本上都是甜食,還真沒有辣椒一類的食物售賣,可見鎮子裡的居民都不喜歡吃辣。但自己是非常能吃辣的,不然絕對熬不過濕冷的冬季。
“不是啥好東西,等咱抓完了,都給你。”那男子伸手拍了拍竹簍。
“那就太謝謝了,我現在也沒事,就幫大哥大嫂一起抓吧。”說著已經飛快的脫下了短靴和布襪,收進儲物袋中,表明了自己的誠意。
他不好意思白拿東西,哪怕是這種不值錢的蟲子。
夫妻對視一眼,還是那男子說道“小兄弟可真客氣。成,一會兒你跟在我旁邊,我教你怎麼抓。”
約莫一個時辰後,範哲提著半個竹簍的七星甲,愉快的告彆了這兩位。半路上又拾了些乾草枯枝,這才回到家中。
他沒進家門,而是直接來到木屋後麵的水井旁,把竹簍放到地上,挑挑揀揀,最後挑了個最肥最完整的七星甲,就著井水衝了幾次。
再用枯枝乾草攢了個火堆,取出火石點燃,將甲蟲丟了進去,之後就坐在旁邊的地上靜等。
等了不大一會兒,範哲估計應該差不多了,這才把燒糊的甲蟲從火堆中取出。
他也不嫌燙,齜牙咧嘴的剝掉硬甲,露出半個拇指大小、烤焦的條紋肚腹。聞了聞味道,覺得有股辛辣的香氣,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一把丟入口中咀嚼。
開始有點苦,然後是香,接著是辣,而且越嚼越辣,直到嘴巴發麻,再也嘗不出彆的味道。
“還成,挺好吃的。”
範哲嗬嗬一笑。
吃過幾十隻七星甲做成的午飯,他又去拾了些枯枝和野草,然後在院子左邊角落,做了個簡單的雞窩,出了家門。
兩刻後,街上某家靈禽售賣店裡。
範哲大氣的從二十七枚靈石中揀出二十枚,遞給了對方。
那男子接過靈石後二話不說,從籠子裡逮住一隻胖胖的笨笨雞,捧著遞過來“小兄弟,你可真有眼光,整條街上屬我家的生意最好。我的機機不但美,而且又大又肥”
範哲不由打了個冷戰,迅速奪過肥雞,抱在懷裡,轉頭就離開了街邊上的商鋪。待回到小院,才總算把身上的雞皮疙瘩抖落乾淨。
現在這個小院已經初具雛形,中間由一條石子路分成左右兩塊,外圍用枯枝圈起。左邊的角落還有個簡易的雞窩。
範哲準備下午就把芋兒果種子灑下,院裡就隨便種些靈植。既能用來演練法術,還能拿來喂雞,簡直一舉兩得。
他抱著笨笨雞,來到雞窩前,輕輕的把它放了進去。這隻雞果然笨笨的,在窩裡不跳不跑,隻側著頭用金色眼睛盯著地麵看,不知道發現了什麼好吃的東西。
範哲找來一把野草和幾隻吃剩的七星甲,一起丟進窩裡。
笨笨雞被嚇了一跳,隨後就用爪子在野草上亂刨,又把七星甲啄了個稀巴爛,最後還是選擇了吃草。
範哲溫柔的看著它,就像在看一隻肥美的烤雞“以後你就叫笨笨吧。”
笨笨似乎感受到了範哲的惡意,停止了進食。隻見它挺胸,抬頭,伸長脖子“喔——喔——喔!”
!!範哲一時呆滯。
醒過神來後忽然想起,當時走得太急,確實沒問過這究竟是母雞還是公雞,但這隻分明就是母雞啊,雞冠小,羽毛花色單調,尾羽也短會不會是母雞也能打鳴?
“小兄弟,你這隻公雞多少靈石買的?”
一個男子的聲音在院外響起,打破了範哲最後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