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前麵有塊不小的空地,崖邊長有一棵鬆樹,向下方斜斜探出枝椏。此時明月當頭,清輝穿過樹枝,在地上印出斑斑點點的影子,更添幾分清冷。
範哲展開青蓮步法,時而出掌,時而飛踢,將身影拉得比樹影還迷離撲朔,丈方圓內到處都是殘影,分不清虛實。
一套青蓮掌法打完,範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突聽叫好聲從身後傳來。轉頭看去,正見師父站在洞府前負手觀看。
“師父。”範哲上前見禮。
秦守靖點頭,徑直走到場中站立不動。範哲正不解其意,就見他忽然自袖中抽出一口精光燦燦的長劍,劃出兩道銀光後,喝道“看好了!”
話音落地,那口長劍竟演化出七道劍光。
那劍光輾轉騰挪,縱橫交錯,與尺寸方圓忽而合成一朵七瓣青蓮。
將開未開,青光灼灼,把秦守靖的濃眉闊目襯得異常清冷肅殺。
範哲這時才隱隱猜到這劍術肯定與青蓮掌法有關,但此時根本沒空細思,完全被這手神技震撼得啞口無言。
“師父又在給小師弟開小灶了。”
一聲女子輕笑在身後響起。
青蓮忽地消失不見,秦守靖將長劍收回袖內,麵目肅然。
範哲回頭看去,見唐無傷和沈月霜兩人站在洞口。唐無傷的臉色陰沉似水,沈月霜雖然嘴角帶笑,卻有說不出的彆扭。
這是範哲正式入門以來,第一次和他們見麵,但因為有藥園一事在前,所以範哲並不過去見禮,隻看了一眼就不再多看。
聽秦守靖皺眉詢問“你們來此作甚?”
沈月霜嗬嗬一笑,上前躬身行禮“徒弟拜見師父。”又自行起身,“師父,怎麼說這裡也是弟子的住處,弟子不回這裡還能去哪?”
唐無傷也走上前行禮,他隻躬了躬身便說“師父不好總是偏心,我與霜妹從未見過您這手功夫。”
秦守靖搖了搖頭,語氣淡然“這路數不適合你們兩個,你們無需在此道上花費精力,還是把自家所學勤加練習,以求早日築基。”
“哪有那般容易?”唐無傷臉色陰鬱,“搞不到築基丹,又沒錢買景陽丹,想築基無非是癡人說夢。”
沈月霜點頭接口“上次吳師伯讓我倆看守藥園,曾許諾如果藥園豐產,他會另外拿出幾味靈草,可惜過後師伯根本不守信用。”
說到這裡,看了範哲一眼“真是的,那次我們還是找小師弟幫的忙呢。”
範哲不知道什麼是“景陽丹”,但聽出沈月霜是以此為借口,挑撥師父去找那位吳師伯算賬,於是立時說道
“師兄師姐跟在師父身邊已有十數年,而小弟不過才入門幾個月,還請兩位不要怪小弟霸占師父。等我以後修煉有成,定當不忘報答兩位的大恩。”
唐無傷和沈月霜對視一眼,留下兩聲冷哼,拂袖而去。這場短暫的見麵就此不歡而散。
範哲不由撇了撇嘴,突然感到腦殼一痛,知道是被師父拍了巴掌,頓時一蒙。
聽秦守靖斥道“你這混小子,什麼叫‘霸占師父’?”
範哲揉了揉腦殼,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