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者仙途!
“四海哥哥,看在奴家的麵子上,您就饒了葉星吧。如果他以前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奴家就以茶代酒賠罪如何?”
小茹姑娘捏著薄得透明玲瓏茶盞,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對麵男子。
那男子摸著八字胡嘿嘿一笑,“妹妹可是為難我了,這裡誰不知道我趙四海一言九鼎?如果我饒過了他,又該如何向我那幫弟兄交代?”
小茹聞言低垂視線,捧著茶喝了一口,讚了聲“好茶”,然後提著袖管將茶盞輕輕放在幾案上,嫣然一笑,“四海哥哥,那葉星不過是逃難來的不知名散修,身無長物,也並無什麼特彆,他初來乍到不懂規矩,等以後我再帶他過來登門請罪,您看如何?”
“呀!”趙四海麵帶驚訝,但很快醒悟似地“啊”了一聲,“妹妹不是動了凡心吧?”說著又連連搖頭,臉色發苦“自古都是隻見新人笑,你四海哥老嘍!”
噗!小茹輕笑出聲,“哥哥還是那般愛開玩笑,您可不老,咱樓裡的許多姐妹都說您功夫了得咧!”
“果真?”趙四海臉上隱有得意,不等回應又鄭重發問“妹子剛才也說那姓葉的一無是處,怎麼,你莫非真看上了他不成??”
小茹抿嘴,以袖遮麵,聲如蚊蠅,“哥哥莫說了,羞煞人了!”
“哈哈!”趙四海放聲大笑,甚是開懷。待笑聲落地,聽他輕咳一聲,“看在你的麵子上,我饒過他也不是不行”說著停下話頭,自顧自的低頭品茶。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啦。”小茹接過話茬,伸手提起麵前的茶壺,給趙四海續了茶,“做妹妹的不能讓哥哥吃虧,聽說您那位金牌打手不日就能破境,清夢丹小妹早就預備好啦。”
趙四海顯然不太滿意這個條件,聽他不無發愁的說“你哥哥我家大業大,每天一睜眼就不得不為一大幫子兄弟找吃食,一顆哪裡能夠?”
小茹臉色微變,但很快恢複正常,“您也知道這靈丹煉製不易,咱家自己人都不夠分”她咬了咬牙,“這樣,做妹妹的體諒哥哥辛苦,我自掏腰包多拿一顆如何?”
趙四海緩緩搖頭,視線隻盯著茶杯。
小茹暗罵“無恥”,乾笑兩聲,“不然哥哥您開個價。”
趙四海摸著一對黑得發亮的八字胡,嘿嘿一聲低笑,“你那妹妹整日藏在屋裡不肯見人,對身體也不好”
“那可不行!”小茹臉色驟變,出聲打斷。
“哦?”趙四海的動作一僵,臉色也沉了下來。
小茹眼珠連轉,最後無奈搖頭歎息,“唉,我那妹妹命苦,天生體弱也罷,還請哥哥以後不要苛待於她。”
“那是自然,你還不知道我?”趙四海得意一笑。
小茹勉強彎了彎嘴角,但很快正了臉色,“我也有個條件,還請哥哥代我狠狠懲罰那個惡人,為我樓裡的姐妹報了此仇!”
“那是自然。”趙四海端起茶杯,拿在手中把玩,神色淡淡。
小茹會意,出聲告辭。她似乎有些心神不穩,連以往做慣了的萬福也忘了,提裙離去。
趙四海看著一段窈窕消失門口,無聲一笑。他想起小茹的妹妹,心底忍不住有些火熱。
據說小茹的妹妹國色天香,喜穿藍裙,從不輕易見人。那日還是馮錚去暖窯吃酒,無意間撞見,當即驚為天人。
趙四海生性好色,非一日兩日,所以自打馮錚回稟此事,他就前往暖窯尋求相見機會。無奈每次皆被小茹以各種借口推拒,因而一直未能如願。
不過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趙四海揮動袍袖,手掐法訣,指間清光漸起,便聽大木床發出“嘎吱吱”的聲響滑向一旁,繼而露出一條石梯鋪就的通道,蜿蜒向下,看不到底。
隻見他身形一展,已經出現在了那處,環顧一圈後踩著石梯緩步下行,無聲無息。
通道裡一片寂靜,兩邊的牆壁都是用大塊的黑色眠雲石壘砌而成,不但能隔絕聲響,還能隔絕法力探查。牆壁上嵌著明珠法器,發出青蒙蒙的光輝,把這裡映襯得格外陰森。
不一刻,趙四海來到了通道儘頭。
這裡是一處寬敞的空間,火把明亮,腥臭難聞。對麵十數丈外的牆壁上掛滿各式各樣的刑具,無不血跡斑斑,在火光的照耀下發出讓人不寒而栗的色澤。
空地中央立著一根木樁,上麵捆著個光頭大漢,雙臂被從洞頂懸下的鎖鏈高高吊起,渾身遍體鱗傷。他此刻早已不省人事,正低著頭雙腿打著彎的站在那裡,血水和汗水不時滴落,繼而在腳下積了不大不小的一灘。
這裡還有兩名守衛,一位拿著根青色長鞭,另一位身旁放了桶冷水。許是夜深疲乏的緣故,兩人正靠牆坐著睡得香甜,連趙四海來了也未察覺。
趙四海環顧四周,並未發現異常,便背著手輕咳一聲。
兩名守衛各自打了個激靈,迅速站起,臉色惶恐,不約而同躬身請罪。趙四海臉色不耐地揮揮袍袖。那二人如釋重負,相繼離開此處。
趙四海伸出手掌,攝過地上的青鞭,提著鞭柄在桶裡沾了些冷水,再隨手一抖。
聽得“啪”一聲脆響,正打在光頭大漢肋下的軟肉上。那人渾身一顫,從鼻子中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許是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這一鞭並未能讓他醒來。
啪!啪!啪!啪!
趙四海眉頭輕皺,又疾風暴雨般抽了數十鞭,落點無一不是此人身上最柔軟的地方。這青鞭本是一種皮上生有倒刺的毒蟒所煉,又由他本人甩出,尋常人根本受不住,往往幾鞭就血肉紛飛,靈脈破碎。
饒是大漢身強體壯,經過這一番抽打也散了架子,黃白之物連水帶湯順著褲管淌了一地,氣味刺鼻。倒是再沒聽他發出呻吟,隻是身體控製不住的抖個不停,把鎖鏈扯出一連串咣當當的響動。
趙四海解了氣,嘿嘿一聲冷笑,不陰不陽的說“師叔,您老身體可真好,怪不得昨晚那麼能乾。”連嘖兩聲又說,“我可不如您,我最多不過喜歡破題,您可倒好,還要把彆人吃進肚子裡頭才算完。”
他說著不由想起許多年前最喜歡的一位姑娘,隻因無意間衝撞了伏虎,結果被當場撕成兩半,慘不忍睹,眼前的這位師叔當時吃得那叫一個歡快!
“我的人你也敢吃?”趙四海啐了一口,將鞭子狠狠丟在地上,“伏虎,你可千萬彆死,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嗬嗬!
本已不省人事的伏虎忽然發出一陣意味不明的笑聲,聽上去就像在水中吹泡泡,有些奇怪。
他的身體仍不受控製,抖動不休,扯得鎖鏈叮當亂響,但是接下來的話卻清清楚楚“趙四海,我且告訴你,半個月內,如果老子不出現在前線,你覺得你能安然無恙?”
趙四海聞言眉頭輕皺,臉上的肌肉微不可查的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