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者仙途!
範哲此前聽他們說起逍遙派,倒是沒有什麼特殊感覺。確如聽風老道所說,世事分分合合,都是道理,哪有什麼長盛不衰。除非真能證就大道,方可永遠超脫。
不過細細想來,分分合合又與每個人的選擇密切相關。那逍遙祖師的性子有些極端,男女之事發自天然,合乎天理,哪是人力可以扭轉?豈不聞孤陰不生獨陽不長的道理?
範哲自然不認同這位祖師的做法,此時他站在那尊女子雕像前略感猶豫,拿不準該不該繼續冒險。如果自己進去,免不了被聽風和聶景兩邊針對,雖然自己並不畏懼,但那是兩回事。
恰在這時,一股微弱的靈力波動從女子雕像上麵傳出,範哲抬頭看去,不知是眼花還是怎地,竟見那女子眨眼抿嘴,有了表情。
範哲心下驚訝,趕緊退後幾步再看,那雕像女子又回複到一臉木然,表情絲毫未變。
真是見鬼了!
範哲低罵,略微思忖後向彈出一道幼細的星光,射向那女子雕像額頭位置。數丈距離轉瞬即到,那額頭位置頓時被打了個對穿,石屑四處崩散。
眼見如此,範哲撇了撇嘴,忽然想起之前感應到的靈力與水行相關,便重新捏出一股精純的水行靈力,再次彈出。
誰知那靈力剛剛接觸雕像,便聽“喀嚓”一聲輕響,那女子竟張開了嘴巴,隨即就有一道清光從中射出,正打在對麵另一尊女子雕像的嘴部位置,緊接著這尊女子雕像也張開嘴巴,射出清光,卻打在斜對麵的雕像同一位置上。
刹那間洞內十二尊女子雕像嘴部位置都有清光射出,交織在一處,在範哲頭頂彙聚成一輪尺許高下的光盤,銀光閃閃,清輝遍灑,就像滿月一般。
範哲看到滿月,不由傻站在原地呆呆不動。他渾身沐浴在清輝之中,定定看著那輪銀盤,心想若是阿月也在,該有多好!
正在這時,那銀盤忽而閃爍數次,最後竟扭曲變化,收束成一枚金光閃閃的符籙懸浮在空,而所有異像也都消失無蹤。
範哲的動作比想法快,早探手將符籙從空中捉下,駕起遁光便走。
在向上飛遁的路上才有空細思這上麵畫著無數玄文異圖,必是那仙靈殿符詔了,多半是它看老子英俊瀟灑才現身出來,嘿嘿。
這當然是玩笑話,所以他尷尬的笑了兩聲,又想逍遙祖師,我雖然拿了你的符詔,但還是不讚同你的想法不過,如果我以後碰到逍遙派門人,定當照拂一二。
咦?!
範哲的遁速不慢,須臾便來到了洞口,很快發現那洞口處卻被人設下了陣法,不知道是聽風還是聶景的手筆。
這陣法就像一層透明水膜,將人高的入口全部遮住,不時發出淡淡藍光,在漆黑的夜裡看上去如鬼火一般。
範哲本來不想驚動眾人,眼見無法悄悄溜掉,隻得帶上混沌拳套,催運真氣。那拳套上立時湧現一團黃色光輝,而後就飛了出去,瞬間撞在水膜的中央位置。
不料那水膜頗有彈性,被混沌氣息撞擊後竟快速顫動十數次,藍光閃爍不定,最終將那氣息全部化去。
範哲心下驚訝,雖然自己並未出儘全力,但他清楚知道混沌氣息的獨特之處。正準備再次出手,忽聽下方有破風聲傳來,便立刻停下動作,將範虎放出,再背起手來靠牆站立。
那破風聲速度不慢,眨眼間到了近前,元氣波動,聶景聶思二人現出身形。
這處通道隻有丈許高下,兩丈來寬,範哲和範虎站在上邊位置,有點居高臨下的意思。聶景和聶思站在三丈外的下方,聶景臉色略顯青白,聶思麵無表情。
範哲不太想和聶景搭話,但怕被他發現自己知道了什麼秘密,便裝作不知前情,笑著對聶思說“不知聶兄可找到了什麼寶貝?”
隻見聶景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在黑暗的通道內特彆明顯,然後聶思立時有了表情,笑了兩聲拱手見禮,不答反問“葉兄為啥急著走啊?”
“怎麼?我想走也要和你交代一聲?”範哲眉頭皺起,臉色不悅,邊說邊戒備聶景的動靜。
之前這兩位與聽風交過手,但那時自己初聞秘事,心下震撼,對動手過程觀察不細。何況交手雙方都老奸巨猾,誰知道他們有沒有留手,所以難以判斷實力如何。
範哲本不願意和人動手,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軟弱,否則會被人以為和善好欺,那聽風老道不也說了嗎?“性子方正,很容易拿話擠兌住。”我呸!
那聶思問完話就一直麵帶微笑的站在那裡,聶景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聶思立即變得木然,冷聲發問“你先前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東西吧?”
範哲仰天打了個哈哈,將右手慢慢從背後伸出,握成拳頭抬起,左手摸著混沌拳套上麵的珠子,漫不經心的說“老子無需和任何人交代任何事情,你若想戰,那便來戰!”左掌豁地攤開,向前伸出,做了個“請”的手勢。
範虎無需吩咐,催動真氣,體內頓時有無數血氣鑽出,將他裹在其中,隻露出一對閃著寒光的眼睛,盯著聶景不放。
“咦?有點意思。”聶景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原來你不是傀儡你不會也是血炎老怪的徒弟吧?”
“也?”範虎甕聲甕氣回應。
他現在已經能開口說話,但還是連不成完整句子,所以純是鸚鵡學舌,範哲讓他怎麼說就怎麼說。
“哈,是我說錯話了。”聶景乾笑敷衍,又看向範哲,“既然你不知情,那就最好,彆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把你那盞青銅燈和這隻拳套都留下,我放你們出去。”
“為什麼?”範哲明知故問,因為已經察覺下方又有破風聲響起,猜到該是聽風道人,便計上心來。
“買路錢咯。”這次是聶思輕描淡寫的回應。
“有道理。”範哲點頭,忽然大喊“聽風前輩,聶兄說你是血炎老怪的徒弟,這事是真的嗎?”
“胡說八道!”幾乎在聶景臉色驟變的同時,聽風道長遁速加快,眨眼間到了通道入口附近,對聶景怒目而視。
“我沒說!”聶景顧不上和範哲翻臉,連忙正色否認。
“你說了的!”範哲語氣篤定,“你說血炎老怪人神共憤,要和我聯手先將他徒弟殺了,可我看聽風道長性子和藹,又怎會是那老怪的徒弟?一定是聶兄你認錯人了!”
聶景這次不再分辨,隻冷笑不語,卻不敢對範哲出手,因為聽風老道還在下麵虎視眈眈。聽風則對範哲的話半信半疑,所以他看完聶氏二人,又來看範哲,最後看到範虎時驚訝出聲。
範哲心下無比緊張,生怕他們聯手對付自己,便暗中命範虎收起血氣神通,換上從前的那道《太陰戮神刀法》,同時嘴上也不閒著“聽風前輩,這道化血大法就是剛才他傳給虎子的,說是對付你最有效!”
話音落地,下方那三人已經戰到了一處,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