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看了阿月一眼,“我不敢承諾三生三世,怕你覺得厭了膩了倦了,但是我敢向天發誓,隻要我活著一天,你就是我心中最美的月光。所以,為了重聚,請你現在安心的去罷!”
不等說完,範哲以不多的法力溝通指環,啟開一絲縫隙,調用範虎之力催動八景燈盞。
燈盤上豆大的火苗“噗”地一聲燃起,放出一點迷離的金光。那金光忽漲忽縮,忽明忽暗,所籠範圍不過數尺方圓,但凡被光芒所照之處,皆像潑了水的畫卷一般,逐漸失去顏色。
而,隨著幻陣的禁製受到破壞,其壓製力不斷被削弱,範哲能調用的法力漸漸增強。兩者此消彼長,隻片刻功夫,那幻陣就被破去大半,露出本來麵貌,原是一座拱形木橋。
範哲擎著燈盞站在橋頭,對麵的阿月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滿臉驚訝的紅衣婦人。
那婦人剛剛無動於衷,直到此時才醒過神來。
隻見她“刷”地變了臉色,挑眉叉腰,高聲怒罵“你怎能無恥到這般地步?”
“我怎麼無恥了?”範哲莫名其妙,皺眉詢問。
聽那婦人冷笑兩聲,“哼哼,你明明占著這個想著那個,卻偏要裝得深情款款,我呸!”說著捧住胸口,做出一副想要嘔吐的模樣。
範哲稍感麵上一熱,但很快回複正常。
他不想找什麼借口,更不願意和旁人解釋——這種事說到底是個人私事,隻與當事人相關,和旁人沒有半點關係。一句話,老子願意,你管得著嗎?
當然,他沒把這話說出口,隻密切關注對方的動靜,心下大概猜出紅衣婦人的來曆。
此女多半就是以前來仙靈殿尋寶的修士,沒能及時出去,被困在了這裡,因此與陣法結為一體,永世無法超升。
確切的說,她現在早非人身,說是厲鬼也不為過。看她對自己這般憤慨,生前大概是個被情所困的癡情女子吧。
且說那女子嘔了半晌,見範哲無動於衷,不由氣呼呼地停了下來,轉瞬又變得低眉順眼,換上一副無比哀怨的表情。
她呆呆看著範哲,喃喃詢問“我允許你找彆的女子,姿態都已經放得這般低了,你為什麼還要棄我如敝履?啊!”
她的聲調逐漸拔高,說到最後時已經是咬牙切齒,神情也漸漸轉為淒厲,紅袍翻飛,秀發亂舞,一身鬼氣衝天而起。
啊!啊!她忽然放聲尖叫,叫聲淒苦悲切,隱含無限委屈和憤慨。
範哲不動聲色的催動護體真氣,避免被魔音入腦,心下已經對她的實力有了判斷此女最多相當於金丹中期,但因為與陣法結為一體,不能小覷。
平心而論,如果碰到金丹中期的修士,自己不說穩贏,起碼能旗鼓相當。隻是現在覺得這女子有些可憐,便沒有立刻動手。
“孽障受死!”
一聲大喝驀然將女子尖叫打斷,隨即就有一道綠光飛至女子身畔。女子怒不可遏,長袖揮動,與那綠光戰到了一處。
聽得一連串綿綿密密的金鐵交擊之音響起,那女子竟絲毫不落下風,隻個回合,綠光便被她打得漫空閃避,最後一個躲閃不及,哀鳴一聲飛回了正主手裡。
那正主是位穿著勁裝的漢子,金丹中期,麵目粗豪,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到這裡,此刻正懸在空中,略帶驚訝的看著紅衣女子,與範哲等兩人剛好站成一個三角。
那漢子看完紅衣女子,又挑著眼角來看範哲,不屑的神情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