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狼裘 月舞 動凡心_蜉蝣寄此生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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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狼裘 月舞 動凡心(1 / 2)

蜉蝣寄此生!

看不見雪的冬天從容而過。轉眼便是二十餘個日升月落,又到既望之夜。

焰靈穀南,湖畔某處。

岸邊躺倒一人,狼裘加身,仰望皓月,偶爾咳嗽幾聲,噴出蒸騰霧氣。

到底是冬天,雖不見雪,夜晚仍是寒涼。

那人手邊一隻青色劍鞘躺倒,劃痕斑駁,賣相極差。

嘩嘩……

水聲自湖心響起。

月華粼粼,簇擁著鮮紅長袍,蕩漾間浮出水麵,朝狼裘而來。

忽而靈力湧動,淡紅光暈隨衣衫出水,漸覆周身。

一陣更濃的霧氣自衣衫之下蒸騰而出,落地散去,徒留清新衣裙。

此女腳尖輕點,飄落狼裘身側,素手舒張,輕梳潤濕青絲。

沒戴兜帽,紅紗依舊,一隻紅色繡鞋伸出,輕踢狼裘腰腿,“輪到你沐浴,快些清洗這身血腥,免得有人聞味兒追來。”

狼裘十分不耐,“咳咳,冷,不洗。若非你弄這破衣裳又腥又臊,何來味道?”

他鼓湧著挪開一尺,撿起殘破劍鞘抱在懷裡,盯著滿月猛瞧,心思不知飛到何處。

紅袍並不放過他,素手泛起輕微光暈,熱乎乎,烘乾秀發。

用腳尖挑起小石子兒砸落他額頭,撞出西瓜沒熟的聲音,“誰讓你如此沒用?還修煉之人呢,風寒頻發。我哪次治好以後,你堅持過兩日?這狼皮雖味道差些,勝在暖和。否則,你焉能活到今日?”

狼裘緊了緊衣領,“咳,這不是風寒,是逆轉氣血太甚,傷及體魄。翻過那座山丘,即是焰靈書齋地界。過了今夜,咱們分道揚鑣。”

語畢愈發縮了縮脖頸,似乎很冷的樣子。任由劍鞘滑落一旁,不再理會。隻有一對兒小眼睛嵌在蒼白浮胖的臉上,凝視夜空,絲毫不轉。

開口噴出熱氣,自眼前徐徐升起,淡化,冷卻,終究消失……為眼中恒月披了層朦朧羽衣。

紅袍問道,“現在趕我走,似乎有些晚了。此處既是書齋地界,我們兩個恐怕難以從容離去。還是說,你怕連累我,才提分手。”

狼裘眉頭緊鎖,“半月以來,哪次不是我藏得好好的。你拖著大紅鬥篷,站在光禿樹枝上招搖。唯恐路人看不見,迎風招展,搔首弄姿,想方設法暴露行跡。”

紅袍將乾爽青絲藏入兜帽,“哼!那你說,我跳得美麼?那可是教內舉辦祭祀大典時才難得一見的祭舞。”

她捏起不知何時塗抹指甲的蔥指,由手腕開始蜿蜒靈動,緩緩帶起全身衣袍輾轉。

尤其順暢地轉坐為立,繞著血腥狼裘,步履開合,漫舞清揚。

狼裘捂住腦袋,扭來扭去,此時此刻,他隻想靜靜賞月,“美,可美了,美得冒鼻涕泡!能歇會兒麼?等會兒熊哥說不準會惹來不少人,你不若暫歇,保存體力,以備萬全。”

紅袍收束姿容,重新找了處毗鄰之地挨緊落座,忽而問道,“那你說,是我跳得美,還是羅綺跳得美?”

紅袍兜簷下,狹長眼角閃過狡黠光芒。

狼裘掩映中,瑟瑟發抖的某人不以為意,直勾勾盯著銀白月輪,仿佛那裡隨時會掉下一隻嫦娥。

隨口敷衍道,“你美,你最美。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天心。我更喜歡初見時,你手狠話不多的樣子。”

天心怒罵,“油嘴滑舌!果然,教內典藏寫得沒錯,男人皆是喜新厭舊,騙人的鬼話張口就來!”

言辭譏諷,猶不解恨。

一雙紅色繡鞋齊出,踩得狼裘橫滾數尺,險些落入湖中。幸而關鍵時刻用劍鞘勾住一塊不小石柱。

林楚凡索性不再回去,鼓湧幾下,倚著石柱望天。

天心怎會輕易放過他?

躡手躡腳來到石柱另外一側,學他姿勢坐下,望月。

很對稱的布局,若衣著與身高協調些兒,說不定會更好。

天心忍不住問道,“你剛才說的,可是真話?”

林楚凡氣若遊絲,“咳,你就不能恢複一下,之前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麼?其實,我沒見過她跳舞,所以說,你跳得比她美,是真話。”

天心追問,“你們不是,夫妻麼?她怎連個舞都不給你跳?”

紅袍袖筒內兩隻素手糾結在一起,分不清是誰在捏誰,左手,右手,都是她自己。

原本打算將他送到安全地點,立時回宗複命。可惜事與願違,接連遭遇圍追堵截。

路遇士兵已是最好情況,打得過也逃得脫。若遇到些亡命遊俠,全身而退竟成奢望。

她自是不怕,惹惱了便一把火燒個乾淨。隻是這少年,起初幾日還好,之後每況愈下。即便有冰熊看護,戰力仍大不如前。

內有天紋藏器於身;中有心疾連噴逆血;外有追兵鍥而不舍。

還好,他發熱沒燒壞腦子。

日前,當著祝光明、柳槐楓的麵,拋出那瓶失而複得,又得而複失的‘通脈丹’。竟引起好大一番爭搶,二人一熊趁機突圍,逃出生天。

他們盤算著,接連十餘日輾轉,可去之處都已去過。山林外圍已被層層封鎖。索性反其道而行之,轉起銳角彎道,斜指焰靈書齋。

用冰熊的話說,叫什麼燈下黑?也不知什麼鬼點子,燈下隻是昏暗些,靈力入目,總能看得清,哪裡黑了?

林楚凡忽變聲調,“你是來揭傷疤的麼?我沒警告過你,遇到羅綺不要提聞無聲麼?”

嚴肅的語氣驚醒走神的紅袍。

後者委屈皺眉,跳舞而已,與聞無聲何乾?真是個喜怒無常的人,看你重病的份上,饒你這次!

石柱另一側,另有言辭飄來,“想必你也認定,我命不久矣。所以這幾日突然轉性,一反常態地和善友好,更費心跳那勞什子祭舞。似乎,已經有決斷?不妨說來聽聽?我作為當事人,知情權總是有的?”

夜,突然很安靜。

此處無風,但聞月華與湖麵相擁,如果光有聲音的話。

紅袍措手不及,隱隱有些懷疑,此時會否是天紋溜出,占他心神,才如此敏銳機智。

天心支支吾吾,“我,此行,是受子曦之邀,徹查宛天華之死。時間,地點,殺人動機,你皆是不二人選。雖然中毒一事可解除嫌疑,但不代表天紋不會借你之手。”

“哼!嗬嗬,哈哈哈……咳,咳咳……”

林楚凡氣笑,又因氣喘變為咳嗽。卻仍無法遏製譏諷嘲弄之氣緩緩散開,鋪滿整個湖麵,乃至更遠。

及至客串平息,沉吟道,“既然舊事重提,我也問一個,當日問過子曦的問題。

筆墨山死了老東西,自己查不到凶手,是他們廢物,活該受死。你們神諭教挺個熱臉貼……又為什麼呢?莫非,你們服侍的天神也動凡心,喜看書了?嗬,咳咳……”

紅袍之下,心裡泛酸。

林楚凡喘息幾口,堅持問道,“還有,這結論如何下?子曦的用意,不難猜測,無非是找我替罪,撇清神諭教之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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