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就算再怎麼安慰自己看開點,到臨了了心裡也免不了害怕。
畢竟,她以前也沒有過嫁人的經驗啊,在病床上母胎lo了十幾年,接觸的男生僅限於醫生,病人,誌願者。
人一批批的來,又一批批地消失在她的生命裡。
現下連戀愛都沒談過一個,轉眼就要和陌生人洞房花燭夜了,擱誰誰能受得了。
隱身噴霧沒用完,她現在要是逃婚了會不會有事?
她想了想自己被抓回來後溺死在池塘裡的場景,默默放棄了這個想法。
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nozuonodie,絕對不能try。
她一緊張就喜歡胡思亂想,一時腦子裡摻進來不少雜七雜八的念頭。
233看她害怕出聲安慰“宿主,你不是還有一瓶麻沸散嗎?”
她眼前一亮,“對哦,你注意一下,我一會兒叫你你就把麻沸散偷偷塞我手裡。”
233表示ok。
兩人,啊不,一人一係統正聊得火熱,她忽然聽到門邊傳來推門聲,一時間人和係統都同時閉上了嘴。
顏序淮雖說不喜歡,但也不得已被人敬著喝了幾杯酒,他瞟了眼屋裡的丫鬟,冷聲道“不用伺候了,都下去吧。”
月桃擔憂地回頭看了眼自家小姐,跟著喜婆出去了。
下人合上門後,屋裡隻剩下了新郎新娘兩人。
顏序淮沒理會桌上放著的秤杆,徑直向床邊走去。
花輕素透過蓋頭下麵的縫隙,瞧著他越走越近,忍不住揪緊了自己的袖子。
他伸手直接將蓋頭揭了下來,小姑娘似乎被嚇了一下,眼睫抖了抖,然後慢慢地抬起眸子看他,又斂眉看向地麵,眼尾上挑本該顯得妖媚,但因為那雙怯生生的眼,倒是平添了幾分懵懂的單純。
像隻不諧世事的奶狐狸。
但想起白日她凶狠的一腳,他有點懷疑她現在的樣子是刻意裝出來的。
顏序淮垂眼打量著她。
花輕素被他盯得心臟都跳得快了起來。
怎麼回事,怎麼沒人說話,沒人說話著實是有點尷尬。
她鼓起勇氣抬起頭,“顏……”
顏序淮轉身走了。
花輕素“?”
她怔怔地看他走到桌邊倒了兩杯酒,才後知後覺地意識過來。
原來是要喝交杯酒啊。
顏序淮拿著酒杯回來,遞給她一杯,骨節分明的手捏在紅色的酒盞上十分好看。
她忍不住多看了他的手兩眼,笑話,臉她不敢盯著看,看看手還不行了。
顏序淮開口了,語速很慢,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喝了酒便歇息吧。”
說罷,自顧自地飲下了手裡的酒。
花輕素一愣,話沒過腦子就順了出來“不是交杯酒嗎?”
顏序淮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句,花輕素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乾如此不知死活的事情,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咬掉。
氣氛徒然尷尬起來,甚至比之前更加凝重了幾分。
就在氛圍要凝固到極點的時候,顏序淮發出了一聲低笑。
“嗯,娘子說得是,是該喝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