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肯定不能再鑽狗洞跑了,那下次他該用什麼方法跑出去呢。
謝永章兀自思索著。
屋內。
桂娘抬眸看向眼前滿臉微笑的男人,她那雙空洞洞的眸子,慢慢有了點神采,琥珀色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注視著他。
邱三橋彎唇笑了一聲,“要不是給姑娘搭了一脈,憑姑娘的演技,恐怕我也要被姑娘騙過去了。”
桂娘溫聲誇了一句“邱大夫的醫術,桂娘佩服。”
她正要起身,邱三橋卻像是預先猜到了她要做什麼,伸手將人又給按回了座位上。
桂娘詫異地看著他,邱三橋冷聲道“跪就不用了,沒多大意思。”
桂娘坐在椅子上,不再動了。
邱三橋掃了一眼她發髻上的楓葉簪子,語調平平,“姑娘這簪子裡的毒針,是給在下預備的,還是給自己預備的。”
桂娘瞧一切都被人看出來了,苦笑道“眼下,也隻能是給自己了。”
邱三橋順手拔下了她發間的簪子,對著桌麵,在簪頭上摩挲著,找到一個暗扣以後,按了下去,跟著轉了下簪頭。
一根纖細的銀針從簪尾射了出來,筆直地插進了桌麵裡。
邱三橋拔起銀針打量了兩眼,手指一鬆,那銀針從他的手指間滑落下去,掉到了地上。
邱三橋不屑道“下三濫的玩意兒,一點新意都沒有。”
他拾起桌麵上沒了毒針的簪子,丟回到桂娘的懷裡。
桂娘摩挲著手裡的簪子,沉默了半晌,說道“先生高義。”
邱三橋“不高義,你裝瞎的事,我沒想替你保密,想找我看病的人很多,你占了名額卻又沒病,這筆賬我們倆還得再算算。”
桂娘將手中的簪子插回到發髻上,沒有吭聲,她的眸色淡淡的,仿佛已經看開了,隻等著他下最後一紙通牒。
邱三橋忽然問道“你與謝小侯爺是什麼關係?”
桂娘答道“並無關係。”
邱三橋“那看來你想害的人不是他。”
桂娘愣了下神,緩聲道“桂娘沒想害人。”
邱三橋說道“那是想假裝完成任務,然後到最後關頭慷慨赴死?”
桂娘沒回答,邱三橋嗤笑一聲,“真不知道該說你們這些年輕人蠢還是該說你們什麼。”
“眼睛裡除了愛情,沒有半點彆的東西。”
桂娘低埋下眼眸,斂住眸光,小聲道“不是愛情。”
邱三橋的視線落到桂娘垂下的眼睫上,眉梢微動。
謝永章在門外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打了個哈欠。
怎麼回事,看個病把個脈的事兒,怎麼進去了這麼久還不見出來。
他站起身來,走到紅木門邊,將耳朵貼到門上,再次試圖去聽屋裡的聲音。
“公子。”學徒端著個黑木盤子,上麵放了一碗熬好的湯藥,奇怪道“你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