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古早虐文,本紅娘要全員he!
父親被官兵抓走後,他貪汙受賄的消息半天之內就傳遍了整個揚州。
有很多與父親相熟的街坊鄰居都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甚至連與母親向來不對付的隔壁鄰居家夫人都扭扭捏捏地走進他家,安慰母親,說這一定是官府搞錯了,等到官府查清楚之後,肯定會放父親回來的。
而那些不認識父親的人,則都對此信以為真,高聲在街頭辱罵父親為狗官。
顏序淮因此與人打了不少的架,可他當時隻是一個六歲的孩童,所以很多時候都是被人揍一頓,一個人一瘸一拐地走回家去。
母親那時一直忙著向上麵塞錢,期盼著他們能允許她進大牢裡去,與父親見上一麵。
後來,允許他們見麵的機會沒等到,卻等到了父親將要被秋後問斬的消息。
得到消息的那日,家裡的下人都跑了個乾淨。
母親拉著他,讓他把官府傳給他們的文書念了一遍又一遍。
“子規,娘親不識字,你再給娘親念一遍,肯定是哪裡出錯了,你再給娘親念一遍。”
從那天起,母親向上麵遞的銀子更多了。
顏序淮看到她將自己的金銀細軟全部都給當掉,換成了銀票,一張一張地遞了出去。
有好事的人路過他們家門口就會指著門裡大聲吵嚷道“要不說當官還得當個貪官呢,就算是東窗事發被抓進大牢,家裡也有錢去打點。”
“明明是該滿門抄斬的罪,居然隻砍了他一個人就完事了,嘖嘖嘖……”
母親拎著棍子出去要找那人算賬,被顏序淮攔住了,他溫聲勸母親“娘,彆去了,那人也沒說錯。”
母親惡狠狠地瞪著他,“你也認為你父親是個吸人血的貪官?”
顏序淮搖了搖頭,“父親做不出這種事,父親肯定是被人冤枉的。”
“但是按照大燕律法,貪汙受賄的官員,按所貪銀兩的多少判刑,輕者斬首,全家流放北疆,重者甚至還要株連九族。”
顏序淮問她“倘若朝廷真的認定父親貪汙了百姓的銀兩,又為什麼要放過母親與我呢。”
母親愣了會神兒,倏地笑了,“所以我說,你爹一定是被人給冤枉了,娘親一定要想辦法,將你爹給救出來。”
母親開始陸陸續續往各個衙門送狀紙。
但她一封封地送出去,卻又一封封地被人退了回來。
有位心善的官員給她回話,勸她不要再往上遞狀紙了。
“無論你把這狀紙遞給誰,都不會有人敢接的,你們家上麵啊,得罪了人了,就算是為你兒子著想吧,彆再往上遞了,要是惹怒了上麵的人,恐怕連你們倆的命都留不了。”
母親聽到回話後,從家裡翻出來一個火盆,將被退回來的狀紙,都丟進火盆裡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顏序淮就守在母親旁邊,看著她瞧著火盆裡被燒成灰燼的狀紙發呆。
許是有人可憐他們,官府批準他和母親去大牢裡見父親一麵。
去見父親那天,母親打扮得很是漂亮,她的衣服和首飾都被她拿去當了,她就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裙,在發髻上彆了一朵鮮花。
他與母親在牢裡看見了父親,他渾身是血地坐在乾枯的草席上,脊背依舊挺得筆直。
看到他們兩人後,他緩慢地起身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朝兩人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