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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時,身體斜倚在椅子裡,嘴角微揚,語調慢悠悠的,嗓音與平時無二,仿佛隻是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他眉梢微挑,淡淡地掃了一眼堂中眾人呆愣的神情,勾唇笑道“你們怎麼不早點說,早點說我就多留他一會兒了。”
“你,你把大當家殺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個瘦臉窄鼻的漢子,他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好像要從眼眶裡滾出來一樣。
他氣急喊道“你怎麼能把大當家殺了呢!”
“大當家死了我們該怎麼辦,誰去和磊字軍和談啊。”
“先前協商的時候,不是說隻把大當家軟禁起來就行嗎?這,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誰準你自己私自作主的!”
“沒有大當家,山寨招安的事不就徹底沒戲了?為什麼磊字軍會知道山寨的位置,是不是你們有誰私下給他們通風報信了!”
“山寨招安不了,我們都得死在這裡,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堂中的幾個山賊頭頭又吵嚷了起來,有兩個脾氣大的,已經拎著刀朝主座上的二當家走了過去,像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將他殺了泄憤。
二當家向桌上瞥了一眼,在桌子的一角擺著一個木製的小巧的沙漏,沙漏上麵的沙子已經快要落完了。
就當那兩個漢子快要走到二當家跟前的時候,一個小兵從大堂外快步跑了進來,高聲叫道“報,報告二當家!”
“磊字軍停止攻寨了!”
聽到這話,二當家眸色一凝,屋裡的其他人紛紛眼眸一亮,“磊字軍撤兵了?”
“沒有,磊字軍派了一個人在寨門口喊話,說給我們一刻鐘的時間考慮,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有人將這話又念了一遍,目光迷茫,“他們這是要招安我們的意思嗎?”
“不是招安吧……他們隻是說不殺,又沒說投降後不會再追究我們當山賊的事了。”
“你管那麼多呢?先把命保住再說啊,我同意投降,要死你們死,我不想死。”
“對對對,先把命保住,我也同意投降。”
其餘的人都跟著應和著,過來傳話的小兵顯然不清楚堂中剛剛發生了什麼,抬眸向二當家看過去,似乎還在乖乖地等二當家下命令。
二當家對上他的視線,和善地笑了笑。
他的手摸上了桌上的沙漏,沙漏上層的沙子已經幾乎快要落乾淨了,二當家溫聲說道
“去告訴守寨門的兄弟們,黑風山寨拒不受降。”
“你瘋……”離二當家最近的漢子先一步舉起了大刀,但刀隻舉了一半就頓在了半空中,那漢子睜著眼,說了一半的話再也吐不出來了。
他的嘴唇蠕動了兩下,卻是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再往堂中看去,原本還憤慨激昂的眾人大半都已經癱倒在了地上,有體質稍強一些的,還能勉強跌坐到椅子裡,攥緊扶手多喘息上兩口,但也堅持不了多久就永遠地閉上了眼。
二當家收回視線,拿起桌上的沙漏看了看,沙漏上層的沙子此時正正好好落完。
過來傳話的人看到來時還人聲鼎沸的議事堂,不過幾瞬就死得隻剩下自己與二當家兩人,嚇得腿都軟了。
他兩條腿抖似篩糠,戰戰兢兢地說道“二當家……他們……”
“他們說想見大當家,我就送他們去了。”二當家將沙漏又放回了桌上。
傳話的人心裡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