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蟄不住鳴!
“慎兒,你……”
梅鶴卿試探的開口,董淑慎長舒一口氣,“無妨,好多年前了。”
隻是她的爹爹,她每每提起來還是難受。
話題有些沉重,董淑慎換了彆的話頭同他聊,也想多了解了解他。
“鶴卿,你不是一直在梅府長大嗎?”
梅鶴卿攥著韁繩的手收緊,“不是,我是梅相公的棄子。”
董淑慎聞言愣了一下,怎麼會是棄子?
“他那時候遭貶,心情不順,我被人家擄了偷了還是搶了,梅摯也沒在意。”
那時候他才剛有記憶。
“所以,慎兒,他於我隻有生恩沒有養恩,那時候我剛回臨安,刑部王大人為討他的好讓我倆相見,他不待見我。”
“覺得我愚弄聖上,一副小人做派,登不得他梅府的門,攪和他的清譽。”
董淑慎啞然,反手握著他的手,梅鶴卿看了一眼輕笑,“不用如此,我又不在乎他,我巴不得不同他這般虛偽的人攪和到一起。”
“他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他呢。”
羈蠻跑的很快,說話間已經出了臨安的城門,董淑慎靠著他,想說什麼也覺得太無力。
回身看了一眼牌匾,對他道,“那鶴卿,咱們都是無家可歸的人了。”
梅鶴卿朗聲笑了一聲,“慎兒,我本就是漂泊人,隻是一心都係在你這兒。”
他抬手指了指她的胸口,董淑慎被他碰的地方發顫,“那怎樣?我們相依為命,浪跡天涯?”
梅鶴卿圈緊她,“我無所謂,隻是不能委屈慎兒你。”
“嗯?委屈我什麼?”
他低頭湊近她的耳邊,“慎兒,我是不如趙朗皇親國戚,又有親王的尊位,但是他能給你的我都可以。”
董淑慎明明心裡感動故意打趣他,“什麼都舍得?”
“隻有你董淑慎看上的,隻要我梅鶴卿能有的。”
風吹動馬兒脖子掛著的鈴鐺聲,董淑慎眨了眨眼睛,風吹的有些淚。
“那梅鶴卿,我要是想當皇上呢?”
他一揚鞭子,“那我去給你造反。”
真是出了臨安了,什麼話都不忌口了。
這麼些年來,最放肆的時候。
晚上在客棧歇了一夜,第二日午時才到了平江府。
董淑慎覺得梅鶴卿現在反而像變了個人,開始克己複禮了。
昨夜到了鎮上,雖說兩人一間房,但是董淑慎在裡麵,梅鶴卿在外麵。
氣氛有些微妙,倒不是董淑慎多想什麼,實在是他先前那副樣子讓她以為梅鶴卿過於莽撞,現在挺好的。
梅鶴卿牽著馬拉著她的手,“慎兒,昨夜睡的如何?”
董淑慎點頭,“還好。”
“那就好。”
其實於他現在而言,董淑慎畢竟剛和離他怕她心裡有創傷,還傷心著,自己怎麼好意思那麼著急。
再者,不比之前偷偷摸摸的,能逮住一分是一分,現在他隻想董淑慎能愛他,希望她能像他對她一樣。
“我們現在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