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辛長林。”
辛長林不知道為何要來這麼一句,說完又覺得自己好傻,他這是在乾什麼?
楊雙抿了抿唇笑,“我知道。”
“你知道?”
“對啊,聽鶴卿哥叫過幾次。”
“噢。”
辛長林說完便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氣氛在他看來有些凝滯,心裡很怨恨自己不能像那些書生那樣多讀點兒書,現在連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父親是辛攫,辛將軍嗎?”
楊雙試探著問,辛長林點頭,“是。”
她手裡的動作微頓,鶴亭哥就是為了辛攫吧。
“那你知道梅鶴,”
“辛長林!”
楊雙話卡在一半,梅鶴卿推開了門就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
辛長林頓感萬分火氣冒上來,語氣不善,“梅鶴卿你乾什麼?!”
梅鶴卿也覺得來的不是時候,但他看著辛長林那副死樣子肯定是他自作多情了。
“你趕緊上藥,有件事要你去辦。”
辛長林不滿道,“我堂堂,堂堂,”
“堂堂什麼?你現在啥也不算,趕緊收拾好我有事情交代你。”
“梅鶴卿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
梅鶴卿懶散地拿出自己的玉牌,“你現在是我的下屬,閉上你的嘴。”
辛長林握拳,“小人得誌。”
皇帝看了梅摯送上來的折子,邊看邊氣,很不能立刻把邢蹇正法。
他雖然是個軟弱的皇帝,卻實實在在還算是個把人民放在心裡的人,除了喜好賞畫,也從未大興過土木。
“江西這幫貪官!朕叫戶部撥了那麼多錢,結果到頭來就這樣了?!真真是該死。”
可這江西是李榒的老家,哪個官員敢動樞密院長官的老家。
皇帝直覺不對,可是他現在不能動李榒,也動不了李榒。
他扶著軟榻咳嗽兩聲,身體大不如前,對梅摯道,“梅摯,這到底同他有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是不可能的,貪墨之事曆朝曆代不計其數,皇帝從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是現在皇帝察覺到有些不對。
梅摯答道,“聖上今日疲累要保重龍體啊,微臣以為不少官員在老家置房置地乃是常見,可不會貪墨至此,容聖上允微臣去江西,徹查此案。”
皇帝有些頭暈,身子乏力,想了想道,“朕……允了。”
“不過,你這以後就是眾矢之的啊。”
“臣隻認是非曲直,早就把個人生死置之度外。”
皇帝看著梅摯半晌,“梅摯啊,若不是你我君臣想法不同,朕倒真是會喜歡你。”
“微臣不敢。”
“沒什麼不敢的,那是李榒的老家牽涉複雜,點到為止,人皆有家你該明白。”
梅摯唇角微動,“聖上,臣的老家在山東。”
這一句話是橫在皇帝與梅摯的天塹,皇帝不說話了,揮了揮手叫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