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張子清?哪個張子清?”倪玉霞也傻了眼,“天呐,難道是那個畏罪潛逃的張子清?”
“十有八九是!……”李三有點顛頭聳腦,“……他自已說他是警署巡長張子清。”
“老公,你不用慌,你慢慢地說,原原本本地說。”倪玉霞鎮靜下來,也想讓丈夫鎮靜下來。
李三鎮靜下來了。
李三說,他一來,先自我介紹,然後就要我打洛陽鏟,他說他借了警署的洛陽鏟,損壞了幾把,他要把損壞的賠給警署。
“這個狗日的,他那裡是借?分明是利用便利偷了洛陽鏟!”倪玉霞氣憤地說。
“不打,就是不打,看他能把我們怎麼樣!”倪玉霞一副不屑的樣子。末了還狠狠地加了一句“這個殺人犯!”
看到妻子一副剽悍的樣子,李三憂心忡忡地說
“老婆,咱們不可逞能哈!張子清,那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你不要看他穿得人模狗樣,內心裡肮臟的很呐!”
倪玉霞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說“哼!可倒要看看他的三頭六臂!”
大約過了兩三天,有兩個人真的拿著一把洛陽鏟來了。一來就將洛陽鏟往李三麵前一頓,說“五把!”
李三拿起洛陽鏟一看,發現這把洛陽鏟不是自已打的,那上麵沒有自已留下的印記。
“這位老板,你弄錯了,我們隻打普通的钁頭、錘子、鉗子什麼的,你拿來的這玩意兒,我們沒打過!”李三硬著頭皮說。
“沒打過?笑話,這難道不是你打的嘛?”倆人中的其中一個翻著眼皮子說。
“老板,你確實弄錯了。我打的家夥我自已哪能不曉得?”李三說。
一邊說,一邊隨手拿起一件成品“您看,老板,我自己打的東西都有這個印記,喏,這個钁頭,這個鉗子……可你這個,沒有!”
另一個把眼睛一瞪,蠻橫地說“不是你打的又何妨?這不拿來樣品了麼,依葫蘆畫瓢就是了!”
一旁的倪玉霞早己忍無可忍了。
“呔!說什麼呢!不是我們打的東西我們不打!是誰打的找誰去呀!彆在我這裡浪費時間,我們陪不起!”倪玉霞的語調很衝。
“嗬,你還吼上啦!實話告訴你們吧,這鏟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來人惱羞成怒,言語更是火藥味十足。
李三生怕老婆得罪了這兩個瘟神,就放低聲音說“兩位老總,這樣吧,您們回去以後跟那位張長官說,我們是真的打不了!還請他另請高明!實在是對不起啦!對不起!”
來的兩人還是強硬的態度“不行!說好的不打不行!十天後,我們來取。”
說完,揚長而去。
那兩人走了之後,李三夫婦麵麵相覰。
倪玉霞說“當家的,不是你用言語壓著,我早就跟他們乾上了!”
李三說“你能怎樣麼?你還能動手把人家打出去?”
倪玉霞說“哪又怎麼樣?逼急了,我會把他們一個個扔出去!”
李三說“你儘逞能,你沒看到我看到,他們腰裡都掖著槍呐!”
這下倪玉霞嚇著了,她驚訝地說“我的媽呀!真的掖著槍了?”
其實呀,李三夫婦確實也隻是一對平頭百姓,就說是倪玉霞,雖然是有些力氣,碰到刀哇槍的,先自矮了半截。
倪玉霞說“當家的,這可怎麼辦呢?這地方可是呆不下去了!你不給他打,顯然過不了關。你若給他打,又違背了自己的良心。”
李三咬著牙說“老婆,惹不起還躲不起呀!走,我們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好不容易有了個地方,接下來又到哪裡去呢?”倪玉霞心有不甘地說。
“我們到正陽關去,我的師兄在那裡,我們找他去!”李三好像胸有成竹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