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影傳說!
巴羅爾因為不能活動,所以他用眼睛撇了一下來人,然後開口問道“我的任務完成了?”
阿曆克斯檢查了一下巴羅爾身上的傷口,然後點了點頭“不錯,完成了。”
“那麼?你現在給我解毒放我走?又或者,你會直接殺了我?”巴羅爾看著阿曆克斯接著問道,在決鬥之前,他就已經做好的打算,如果這次戰敗,那他也沒有活下去的動力了,直接被雷格納殺掉倒也不錯。
可在被雷格納說教一通之後,巴羅爾還是對生活又生出了幾分勇氣,因為他知道,即便自己如何走投無路,還有一個親人,一個姐姐在等著他,這是他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的。
阿曆克斯心情複雜地看著巴羅爾,當年就是自己把他從死靈法師的手裡救下來的。當時的巴羅爾隻不過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少年,剛剛被自己的姐姐拋棄,眼中滿是恐懼和仇恨。
阿曆克斯帶著渾渾噩噩的巴羅爾來到了維爾萊斯的身邊,之後維爾萊斯和他說了什麼他並不知道,但是他記得很清楚,當巴羅爾再次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一個殺伐果決冷酷無情的刺客了。
阿曆克斯這幾年幾乎是看著巴羅爾長大的,他從男孩變成少年,從少年變成青年,從青年又變成男人。當年的他不過是一個陰狠卻弱小的小孩子,而到現在,他已經擁有了足以與自己比肩的實力了。如此迅猛的進步速度,當然和巴羅爾自己影舞者的身份分不開。
但是阿曆克斯也清楚,為了變得更強,為了向曾經的痛苦複仇,巴羅爾為此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輸了,輸給了那個拜入維爾萊斯門下不過兩年的雷格納的手裡。
現在的巴羅爾,一定萬念俱灰吧?
“現在很沮喪?”阿曆克斯沒有回答巴羅爾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說不沮喪是不可能的。”巴羅爾說“我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才將力量提升到這個地步,可沒想到即便這樣還不是他的對手。老師看的沒錯,雷格納確實比我強。”
“像他那樣的暗屬性親和度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阿曆克斯開導道“你不用因此而太沮喪,我在你這個年紀和你相比都差遠了。”
“說的也是。”巴羅爾竟然非常爽快地就同意了阿曆克斯的觀點。
“那麼現在該你做出選擇了。”阿曆克斯說道“雖然喝了藥之後你的潛力已經徹底透支,無法再寸進一步。但是一個十八級的刺客對公會來說也是非常稀缺的資源,以你的資質,好好努力的話,混一個暗殺部部長當一當還是很可能的,說不定會長大人也會讓你接替我的位置。”
“然後雷格納接替老師的位置,我就像你服侍老師一樣服侍他麼?”巴羅爾接著說道。
“有什麼不好的麼?”阿曆克斯愣了愣,他沒想明白其中有什麼不妥。維爾萊斯雖然是一個異族,但是其行事風格和心性狠辣的程度都更像人類而不是一個精靈。而且,他可能也是目前東部大陸唯一一個聖域刺客。服侍這樣一個強者,他並不感到有什麼屈辱。
可是巴羅爾卻不這麼想,他是薇拉的弟弟,算起來也能算是雷格納的哥哥。他們兩人同樣拜在維爾萊斯門下,而巴羅爾是雷格納的師兄,再加上巴羅爾和雷格納同為影舞者。這樣的種種條件加在一起使得巴羅爾非常不甘心讓自己的地位低雷格納一等。
“當然不好。”巴羅爾說道“就算我承認他比我強,我也不想他整天對我呼來喝去的。所以,我不想再和公會有什麼瓜葛了。”
阿曆克斯眼中精光一閃,他冷冷地看著巴羅爾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你看我動都不能動了,還有心思跟彆人開玩笑麼?”巴羅爾回答。
“我想你應該清楚公會不會放任你這樣的人隨便脫離公會的。”阿曆克斯提醒道。
“是的。”巴羅爾說道“所以,你可以殺了我。但是我不想再回到公會了,我和你們,和雷格納的事情,已經徹底了結了。”
“我明白了。”阿曆克斯看著巴羅爾有些倔強的神情,然後歎了一口氣“那麼很抱歉,我隻能這麼做了。”
“你隻是遵照老師的意思行事罷了,不用為此抱歉,我也不怪你。”巴羅爾試著笑了笑。
其實仔細想想,阿曆克斯這幾年待他不薄,不僅當年自己的性命是他救的。而且這幾年他在外摸爬滾打,阿曆克斯明裡暗裡對他也有過許多幫助。想到這裡,巴羅爾突然愣了一下。因為他發現其實這幾年自己也並非獨自一人,至少,這個矮小精悍的中年男人也偶爾會在他的身邊幫他一把。這麼看來的話,雷格納說的倒也不錯。
可是,這一切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因為阿曆克斯已經抽出了自己的長劍。而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冰冷如鐵,巴羅爾很清楚,阿曆克斯看死人才會用這樣的目光。隨後,長劍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閃過幽幽的光芒。巴羅爾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
“也不知道小雷現在怎麼樣了?”薇拉顯得很是心神不寧,雖然雷格納反複要求他們晚一天去夜歌森林,但是最終他們幾人還是因為放心不下,在雷格納離開的當天下午他們也向奧爾加羅克告辭向夜歌森林進發。
隻是因為帶著伊妮莉斯的關係,他們的趕路速度比雷格納要慢了不少。可即便如此,這也已經是他們來到夜歌森林的第三天了。算算時間的話,雷格納差不多也該和巴羅爾打完了。現在他每晚出現一秒,他們對他的擔心就會多出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