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孕連連!
春江水暖,浮於水麵上的鴨子們是最先知道的。
這不,自詡跟鴨子這等小生物有得一拚的趙子殷,就知道他逃離長安城的時機,得抓緊著了。不然,搭不上唐國公府的離開隊伍,他是逃離了長安城,外麵的世界也不一定安全著。
大梁朝的八柱國,越國公、吳國公是一心跟著大梁朝新帝朱友存走,準備當從龍功臣。
鄭國公則是京城裡劃水,頗是有一翻皮裡陽秋,兩麵都靠的架式。
至於衛國公、秦國公、涼國公,遠在四方駐地,暫時離著京城都還遠著呢。這一場大梁朝新帝的登基儀式,是沒湊上了趣。不過嘛,再過些時候的天下諸侯彙盟,齊齊一心反新帝時,這三位那叫一個當仁不讓。
剩下的唐國公、周國公,就是堅定的反對派了。要知道,除開大梁朝新帝外的四位皇子,就是這兩座國公府出手,一個傳遞消息情報,一個大開方便之門給送出長安城的。
總之,在大梁朝的江山社稷安危麵前,八柱國那是各有盤算,各有籌謀。
潼關,守備府內。
逃到了這兒的趙子殷,在跟劉元德彙報了情況後,就是畢恭畢敬的立了那兒,等著劉元德這位頂頭上司的尋問。
“這麼說,京城裡就剩下了越國公府和吳國公府在支持新帝。鄭國公府則是沉默不語,當了旁觀的人?”
劉元德問道。
“回大人,確實如此。”趙子殷肯定的回道。
“恒卿,你怎麼看?”作為上位者,劉元德的答案,總是給在最後的。一般情況下,他喜歡讓幕僚伍恒卿先提了點子,若合意,就拍板過了。若有疑惑,再點拔便是。
“主公,依在下看來,新帝坐不穩那把龍椅。”
伍恒卿答案夠直接,他道“咱們若是站隊,隻能站在了勝者者的一方。”
“有道理。”
劉元德點頭,示意當如此。
“既然如此,子殷,你隨大哥去鄴都,那裡將召開盟會。本官則守住潼關,給盟會備下所需的最重要一條通道。”
劉元德的意思,夠明顯了。他的傾向自然是與唐國公府的世子爺劉元瑞一致的。但是,他不能去鄴都,因為,潼關更重要。
等著反大梁新帝的大軍到來時,想進駐長安的話。潼關就是最重要的關卡,這裡可是雍州的門戶所在。
“諾。”
趙子殷躬身應承道。
景泰六年至景泰八年,連續三年的大旱,並、雍、兗、豫四州,算是糧食顆粒無收。百姓衣食無著落,自然是烽煙四起。
那麼,冀州作為天下中心之一,鄴都好歹也是當過兩朝古都,還是頗有些政治地位的。再加上,冀州是一個富裕的州府,這天下會盟定在了鄴都,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趙子殷從長安城出發,到潼關,再到鄴都。這一路行來,發現出了中原地,到達冀州境內後,這裡確實是有幾分生機的。
至少,這裡的流民少了,田地之中處處可見些綠色。不像著那並、雍、兗、豫四州,完全是樹皮草根都讓逃荒的流民們扒拉著吃了,真真可謂是百裡無人煙。
鄴都,比起長安城,是稍稍有些不如的。
不過,在趙子殷眼中,也是一座雄城。
城內,行人如織,百業興旺。
趙子殷在這座城裡,還是能看出來,冀州百姓的生活,尚算得不錯。不過,很可惜,這裡不是大梁朝皇家的賦稅重地。因為,冀州的東道主,是周國公府。
在長安城,有周國公府。在冀州城,仍然有周國公府。
因為,周國公府的封邑,就在冀州。而鄴都,就是周國公府最重要的老巢據點。可以說,周國公府能不要長安城的基業,卻是絕對不能舍了鄴都。
很簡單的,沒了鄴都,周國公府就是失去了根基的大樹,一場大風下,就會毀得一塌塗地。
《討偽帝檄》的發起人是周國公府的世子柴慶。響應的首人,是唐國公府的世子劉元瑞。其後,緊隨著的響應人,可謂是各路諸侯紛紛附於尾翼。
其中,最引人注意的,便是衛國公、秦國公、涼國公,這三位當朝元老級人物了。
不過嘛,會盟的主要領頭羊,卻不是以上的大人物。而是以二皇子朱友全,三皇子朱友善,四皇子朱友定,五皇子朱友貞,這四位大梁朝皇家的皇子殿下為主的四王會盟議事。
趙子殷沒幸運參加了會盟的大會場,他是一個小人物,隻是在外麵觀看了一翻熱鬨。順道把打探來的各路消息寫成信件,然後,差人快馬加鞭的送至潼關。
“風雨彙冀州啊。”
在一家小小的酒肆中,趙子殷飲著小酒,如此的感慨道。
雖然,嘴裡是這麼講,趙子殷還是一碟子小菜品著,一邊偶爾裡從窗戶邊,往街道上打量幾眼。
趙子殷坐的位置,有些特殊。當然,選了這麼個位置,趙子殷也是為了方便觀察嘛。
人來人往的行人中,趙子殷倒是發現了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