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難擋聽說夫君你克妻!
偏廳裡,跪曬了一下午的阮氏。
已是膝蓋腫大,身子脫水,整個人昏昏沉沉。
沒有一絲力氣不說,往日裡光鮮靚麗的俏臉,也因著脫皮發紅,而變得腫漲的難看不已。
隻見她,已是如將死之人般,正癱軟在倚上。
連著喝水,都是婢女,拿著勺子,一勺一勺的,往著她泛白的嘴裡灌著。
她無神的渙散著眼神,婢女則心疼的為她攏著散掉的發絲。
有人報著世子爺來了。
她這才驚得輕轉了眼珠,向著門口望去。
冷天翊踏步,繞過屏風。
就見她已是自覺滑下椅子,癱跪在了地上。
隨著他的步子移動,她亦是艱難的跪移著身子。
男人行去上首。看著已是伏地的她。
眼神冷淡,卻不並話起的道“往昔裡,爺隻當內宅婦,如何相鬥,也不過是為乏味可陳的日子調味。你也是個聰明的,知道香兒在你手中如何利用。如今卻不想。既是犯起蠢來。”
“怎麼?是爺太過縱容與你,讓你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她話著不敢,貼伏在地,顯得越加的恭敬卑賤。
卻聽得,他又是悠悠的一哼道。
“這些年來,你也不算無功無錯。之所以放任你,沒有過多苛責,也隻道你還有那麼幾分識趣,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碰。而姐兒被你養得,雖有幾分任性,可無病無災這般多年,也實屬不易,加之她本性純良,又是女兒之身。”
“我本想著讓她多任性幾年,耐何,你如今看奸人利用在前。後又生了心思,想得利在後。爺早年就警告過你,若你要認養姐兒,就不得用她來作為手段,你也道著不會。多年來,你雖有小心思,讓姐兒開口留爺,可爺也隻道是情趣,任了你玩。”
“如今看來,終是太過寬鬆,讓你已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他突然的冷喝,令著阮氏身子一抖,跟著就再次將身子,向著地麵又近一分。
那卑微無助的樣子,隻恨不得鑽了地縫才好。
冷天翊卻是冷哼一聲的道“可知今兒,為何隻讓單單讓你下跪這般簡單?”
她話著知道。
隻道,“爺是為著往昔的情份,才未將賤妾給打賣出去。”
不然的話,也不能任她將婢女堵嘴拖出。
否則大廳廣眾之下,若讓說出她罪行的話,就不得不連著她也要一起重罰。
他道著,“你到是還有幾分自知之明。”
她話著再不敢了。
卻知隻有要有香姐兒,他就不會輕易的動了她。
而香姐兒,也是她最後的把柄了。
她埋首伏地。將眼中情緒隱去的道“還望爺寬恕賤妾一次,賤妾再不會有下回了。”
“還有下回?”冷天翊哼道。
她卻嚇得趕緊,又貼伏在地的道“萬不會有下回了。”
冷天翊卻再不想將香姐兒交由給她。
隻道著,“你明日便去主院承情,隻道犯錯,再不能教養了姐兒。讓夫人將隔壁偏院,再重新整理一翻,待香兒病愈後,再行搬去那裡。”
阮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眸,抬眸之時,卻見他已是一個冷眼掃來的道。
“怎麼,不甘心?”
她搖頭,話著不敢。
可慘白無助的眼淚兒,卻已將她出賣的道“真的不再給賤妾一次機會了麼?”
如此,又與冷落她有何區彆?
見她滿是不甘,冷天翊隻道機會已是給她了。
她慘然頹廢的一笑,是啊。給她了,可她卻沒有好好珍惜,將它給利用掉了。
她嗚嗚捂臉痛哭。
那鹹鹹的淚水,劃過破掉的臉頰,即使痛得她牙齦發癢,也忍強勢忍住的沒有抽動一分。
冷天翊就那般淡然的看著她哭。
待看著她哭得差不多後。這才揮手著人將她給扶了起來。
隻見她,已是癱軟不堪,比著才將來,還要來得破敗一成。
服侍的婢女,眼有不忍。
看著冷天翊道“世子爺,姨娘也是為著。能讓你多看她一眼啊!”
他自從在主院歇息以來,已是很久都未再碰過姨娘的身子了。
如今更是為著一點錯,又將姐兒拿走。
這簡直比要了姨娘的命,還要來得無情啊。
話著,她跟著就跪下的求起了情。
冷天翊卻隻淡看了阮氏一眼。
卻聽得阮氏渙散了眼神的道“你且起來,這裡還由不得你個下人來作主。”
“姨娘!”婢女轉身痛哭看她。
卻見她已是利眼看來。到是不敢再放肆的爬起了身。
冷天翊見處理得差不多了,正準備著人另備廂房時。
卻見隨從小廝,已匆匆行進的,在他耳邊小聲的,話了兩句。
冷天翊蹙眉,跟著就整理衣襟的準備跨步離去。
行去門口。這才似記起什麼般。
又轉身話道“你好生將養身子,香兒那裡,再不許你靠近半步,否則的話,休怪我再不留了情麵。”
說完,已是匆匆的轉身離去。
阮氏卻已灰白了臉色。
他既是連著最後的見麵。也不留給她了麼?
還真是無情啊!
她哼笑的將眼淚兒擦掉。
她都這般了,都未將他的心思軟化。
看來,也隻剩香姐兒,讓他有所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