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魔王不好惹!
她發燒了!如火燒般的感覺是如此熟悉,安雨辰無力地著。腦袋渾沌一片,除了痛和熱,她感覺不到其他。好難受,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守在身邊的人聽到了她的聲,冰冷的大手貼著她燥熱的臉,帶來舒爽的涼意。隻是杯水車薪,那麼一點冰澆不滅她滿身的熱火。那人的似乎是知道她的想法,輕抱起她,隨手一拋,砰一聲,水花四濺。
冰冷的水瞬間將她包圍,熱被趕走了,刺骨的冰冷滲透了整個身體。她毫無掙紮地任由身體沉入水裡,水隔絕了空氣,窒息感迅速籠罩。水進入了她的鼻腔,擠出了她肺裡最後一點兒空氣。
她會遊泳,但她現在除了痛,什麼都感覺不到。就這樣死了吧,她無力掙紮。
但那人不偏不如她意,粗魯地把她撈起,接著胡亂地給她換了衣服。
苦得奪魂的藥將她從無邊的黑暗裡拉了出來,緊咬著牙,不想咽下一滴。可惜沒人理會她的感受。下巴被用力地捏著,嘴巴隻能被迫張開,藥順著流下了喉嚨。
和之前不同的,灌下了藥之後,她可以感覺到從背部傳來一陣熱流,慢慢傳遍她整個身體。漸漸的,疼痛的感覺似乎減輕了不少,但意識卻更加模糊了,直到她終於抵擋不住再次暈了過去。
時間的概念完全失去,隻有冷和熱的反複、生與死之間的徘徊。
“主子,主子。”
安雨辰睜開眼時,身邊是特大號的淚眼婆娑的翠竹。
“主子,您終於醒了!嗚嗚!”看見安雨辰睜開眼,翠竹馬上開啟狂掉淚模式。
在哭功方麵,安雨辰不得不承認翠竹和餘氏娘親有的一拚,總能把她大難不死這件喜事哭成她已魂歸西天的喪事……
“王爺說主子今日會醒,奴婢還不相信,嗚嗚,奴婢真怕主子就這樣走了,嗚嗚!”
“水……”安雨辰啞著嗓子,說。
“水?哦哦,水!”翠竹收起眼淚,馬上端來一杯茶,扶著安雨辰,輕輕喂下。
“咳咳!”
“主子你慢點喝。”翠竹拍了拍安雨辰的後背。
乾涸的喉嚨經過茶水的滋潤,終於覺得舒服多了。
“我昏睡了多久?”躺回床上,安雨辰問。
“主子您已經睡了十天了!”似乎是想起安雨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翠竹又開始掉眼淚了。
“一直是你在照顧我嗎?”上次被樓暻淵所傷,睡了整整半個月。這次才十天,她該不該多謝他的“手下留情”?
“不是,之前一直是王爺在照料主子。主子被王爺傷得那麼重,王爺連個大夫都不給請,奴婢還以為主子死定了呢!嗚嗚!”
請大夫?她的這一身傷,若是指望大夫,才真的是死定了呢!看來上次讓她水深火熱死去活來的人也是樓暻淵,新仇加舊恨,她和樓暻淵之間的帳什麼時候才能算清?
“王爺呢?那兩天有沒有殺人?”把她傷得半死不活之後,他控製住了嗎?
“沒有。”翠竹搖頭,“下了整整兩日的雨,皇城裡人心惶惶。但王爺一直都沒出現。奴婢從避難所回來時,王爺還在雨樓裡。”若王爺真的出去殺人,怕是連避難所都不安全!
“那就好!”安雨辰安心地閉上眼。雖然不知道他怎麼控製住了,但至少他沒殺人。
此時就算有一肚子的疑問,翠竹也給不了她任何答案。一切,隻有那個殺千刀的樓暻淵知道!
安雨辰醒來的第二日,雨樓裡便來了客人淩婉秋。
淩婉秋是安雨辰在這個見過除了安小妹以外最漂亮的女子。她的麵色燦若桃花,眼睛亮如星辰,聲音如絲竹般悅耳,身體裡發出一種馨人的清香。一張小巧的瓜子臉上是經過精心雕刻的細致五官,出生書香世家的她氣質優雅溫潤,那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特彆惹人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