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沒有真的龍,自然取不到龍的血。安雨辰如是想,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她不敢置信。
祭祀台上,徐徐走來一個妙齡的少女。此少女身著一身火紅華麗的繡裙,臉上畫著厚重的妝容,在侍衛的簇擁下,緩緩走向祭祀桌。
自古以來祭祀都有用少女來當祭品的習俗,缺少龍的血而用美麗的少女替代,在眾人眼裡看來是再平凡不過的事了。
但安雨辰震撼的是,那個女孩……那個女孩居然是翠竹!
此時翠竹的眼剛好看到了安雨辰的方向,與安雨辰四目相對。在翠竹的眼裡,安雨辰看到了無邊的恐懼和來自靈魂深處的絕望。
“翠……”
“冷靜!”樓暻淵強按著安雨辰的肩,雙眼專注地看著祭祀,看不出臉上的情緒。
“是翠竹,她是翠竹!”安雨辰抓著樓暻淵的手,顫抖著聲音“國師會像刺穿那些動物一樣刺穿翠竹的心臟,翠竹會死的!”她說過要保護翠竹的,她說過的!
“冷靜點!”樓暻淵將安雨辰摟在懷裡,不讓她看接下來將發生的一幕。
“我該帶她出門的,我該帶她出門的!”安雨辰渾身顫抖地自語。她該帶翠竹出門的,而不是青蓮,想著青蓮年長些,又長期呆在淩婉秋身邊,出門若了發生什麼事,青蓮可能會幫得上忙。沒想到……沒想到……“不行,我要救翠竹,我要救她!”說著瘋狂地推開樓暻淵。
“冷靜點,她不會死的!”樓暻淵隻得用力將安雨辰按在懷裡。
“十九弟,這似乎是你府上的下人吧?”就在這時,皇帝突然回過頭來,對樓暻淵說“國師說,祭祀最好選擇陽年陽月陽日出生的女子,找遍全城隻有你府上的這個婢女符合。為了全城子民的福祉,十九弟莫怨朕殘忍。”
“區區一婢女自然不能和全城人的福祉相提並論,皇上英明,臣弟何來怨氣之說道。”樓暻淵的聲音沒有半點起伏,似乎就像他所說的,一個婢女根本無足掛齒。
“十九弟,不是朕說你,就算你再怎麼寵愛婉秋,也不應在祭祀這種的場合……”似乎是真的不知道樓暻淵懷裡的人是誰,皇上指了指樓暻淵懷裡的人,說道。
“皇上所言極是!但她並非婉秋。”
“朕以為,能如此靠近十九弟身體的人,隻得婉秋一人。”皇上的臉色微變,口氣也變得冷硬起來。“若非婉秋,那此女為何人?”
樓暻淵未答,隻將安雨辰自懷中推開。“今日你和翠竹都不會死在這裡!”推開安雨辰之前,樓暻淵在她耳邊說了這麼一句話。
安雨辰想抬起頭跟樓暻淵確認這句話的真實性,可惜樓暻淵早一步將她推到了皇上麵前。
“民女安雨辰參見皇上,皇上萬安!”安雨辰順勢跪在了地上。
看見安雨辰,皇上展開笑顏,“十九弟妹為何自稱民女?”
“民女惶恐!”
“十九弟不該帶著弟妹來參加祭祀的,弟妹似乎受不了這場麵。”
“臣弟也不知為何將她帶來,但皇上似乎給臣弟找了一個絕佳的理由。即將被刺穿心臟的人不僅是臣弟府上的下人,更是伺候安雨辰的貼身婢女。親眼看見伺候自己的婢女死在眼前而無能為力,這其中的快感……”樓暻淵揚起一邊嘴角,露出宛如惡魔般的笑。
聽著樓暻淵的話,跪在地上的安雨辰突然覺得宛若置身極地般寒冷,她瑟瑟發抖,在這個前一刻還熱得她滿身大汗的大熱天裡。
皇上的臉色也沉了沉。“十九弟,這可是你的女人。”
樓暻淵冷笑著“是本王的女人又如何?當初本王從刑場救下她的時候就說過了,救下她就是為了折磨她。難道讓她當本王的女人,是為了嬌寵她?”
“原來如此!”皇上滿意地點點頭,“既然要看,就站到最前頭去吧。或者……讓她來執刀豈不更好?”皇上臉上的笑,和樓暻淵如出一轍。
“如此甚好!就怕她手抖,切錯了位置,壞了祭祀大事,屆時祈不來福融不了水,臣民們會不會怪臣弟太胡來?”若出了差錯,自然與皇上無關。
“臣弟對朕和朝廷忠心耿耿,若因此事被臣民們誤解,倒也是不該。罷了,就讓她看著便是。”皇上考慮了一下,說道。
安雨辰緊握著手,指甲陷進了手心的肉裡頭,卻絲毫感覺不到痛。她彆無選擇地將身體轉向祭祀的中間,抬起頭,望著翠竹用顫抖不已的手解開衣服,露出裡麵紅色的肚兜。
要相信樓暻淵!要相信樓暻淵!安雨辰拚命地告訴自己,但卻控製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
“安主子,救我!”翠竹看著安雨辰,眼裡滿是求救的眼淚。
安雨辰看到了,卻無能為力,以她一己之力根本救不了翠竹。
要相信樓暻淵!要相信樓暻淵!安雨辰默念著這句話,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尖刀刺入了翠竹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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