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魔王不好惹!
安雨辰是被樓暻淵放在床上的動作驚醒的,睜眼一看,已回到了屠日樓裡,但天還未亮。o
“你還要回去嗎?”
“嗯。”
不是已經一起睡了一夜嗎,此刻心裡怎麼突然生出些不舍來?昨夜裡,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你還沒告訴我接下來要怎麼做?”
樓暻淵看了一眼被拉著的衣角,反握著那柔若無骨的手,順勢坐了下來。
“負責診治的太醫突然暴斃,牽涉其中的太監、宮女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想要從其他人嘴裡得到什麼線索是不可能的了。眼下沒有人會相信你和徽徽,皇後的話成了唯一的證詞。皇上舉棋不定,所以我們還有時間。”
“死無對證,做得真絕啊!我們隻能坐以待斃?”突破口全無,凶多吉少。
“百密總有一疏,你無需擔心。”
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抓住的同時瞬間衝出了嘴“你就那麼確定我是無辜的?也有可能真的是我故意撞的。”整件事情,他沒問她半個字。
“動機是什麼?”
“呃被人指使!”
“誰?皇上?丞相?十二王爺?還是其他人?”
“既然是被人指使,我當然不會告訴你是誰。”
“然後呢,你可以從幕後黑手那裡得到什麼好處?”
“很多啊,比如逃離你呃,好吧,我承認幕後黑手,也不是我撞的!”臉可以不要黑成那個樣子嗎,她會怕的!
被某人黑著臉瞪了許久,安雨辰心裡七上八下的。隻是隨口說說都不行嗎?
“一天十二個時辰影子都隨身保護著你,從某種程度上說是監視。你並沒有和任何人私自會麵,也沒有任何秘密書信往來。客觀上講,沒有人有機會指使你。”樓暻淵黑著臉說。
“那主觀上呢?”
“主觀上,本王認為你沒那個膽子,更沒那個腦子!”
“你!”果然呐,想從大魔王嘴裡聽到些順耳好聽的話,難於上青天!“你走吧你走吧,趕緊走!”眼不見心不亂!
天微亮,確實該走了。樓暻淵站起身,卻還是走不開。
“手,鬆開!”
趕緊的鬆開了,“可不是我抓著你不放,是布纏得太後,我不知道自己手裡有抓著什麼!”
“嗯。”輕易認同了她的說辭。
她是那麼粘人的人嗎?望著那一步步遠去的背影,安雨辰懷疑自己。
突然樓暻淵轉過身來,看見安雨辰臉上來不及收拾的落寞。
“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
“嗯。”她相信他!
隻是這很快是什麼概念?秋風起了,黃葉落了,熾熱的太陽光都變得溫和了,皇上都下了旨要將她秋後問斬了,樓暻淵那邊卻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她有多久沒見到他了?一個月又二十七天!這一個月又二十七天裡,他像完全消失了一般。看不到聽不見摸不著,甚至連影子都對他的行蹤緘口不語。
唯一一點兒安慰是葉子和落櫻又回到她身邊了。
“主子,日子已經定下來了,來年四月末。”
“這皇後真是迫不及待啊!”放下書,安雨辰緊皺著眉。
“大公主現在情緒非常不穩定,幾近崩潰。”
安雨辰幽幽歎了口氣。樓淑徽那孩子也是命苦,生母死後無依無靠,經曆欺辱又遭設計害死皇後腹中的胎兒,現在又即將麵臨和親的命運。彆說是這麼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了,這種事兒落到一個成年人身上也是難以接受。
皇後真的精打細算。將樓淑徽送走了,衝撞她這件事兒肯定是翻不了案了。二來也斬斷了國舅對樓淑徽的迷戀、斷了念想。三來終究是彆人的骨肉,扯著為國家貢獻的大名,送走了孩子贏得了和平,倒是一點兒都不心疼。
“眼下我卻什麼都做不了。”她保得住樓淑徽的性命,卻掌握不了她的命運。
“主子,人各有命,路總是要自己走的。”
“嗯,我知道。”如果樓淑徽沒辦法掌握自己的命運,那她幫得再多也是徒勞。是置之死地而涅磐重生,還是就此墜入地獄,得看樓淑徽自己了!
“主子您沒事兒吧?”今天的安雨辰臉色蒼白,看起來不是太好。
安雨辰搖搖頭“沒事,就是‘親戚’來了而已。”興許是因為這兩個月內心煩悶,“親戚”囂張了。
“待會兒奴婢上衛大人那兒給您那些藥吧,”青蓮說“您的身子一直由衛大人調理,他比較清楚。”
“不必麻煩,給我煮些紅糖薑茶就行了。”她這是心理問題,喝藥也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