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夫人太桀驁!
07
昆侖山。
浮黎看著青鸞往門外走,低聲喝道,“阿錦,回來坐下。”
“坐什麼下,坐不下,女兒都不見了,你想我乾嘛,你不去找,你還不讓我去!阿萱那個年紀,怎麼可能應付得了釋迦!”青鸞指著桌子上的信,那是釋迦親筆所寫,說自己將孔萱帶走一段時間,會還給他們的。
“阿錦,萱萱命途多舛,不是我們能乾涉的,你如今去找,去哪兒找,六界上下,九天十地,釋迦那個人,不會將萱萱如何。”浮黎儘量安撫著妻子。
女兒失蹤誰不著急,可不能自亂陣腳。
青鸞一急,眼淚都下來了,“那,那你說怎麼辦,我不能看見她跟三千年前一樣,一回來滿身都是血,命都少了半條,一躺就是三年。”
青鸞和浮黎都對三千年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對魔界,須彌山都沒有好感,如今釋迦帶著女兒不見了,青鸞不瘋了才怪。
“彆急,釋迦的身體撐不了,他現在肯定不在人界,我讓人去查一下那些上古以來清修的地方,肯定會有蛛絲馬跡,能找到的。”
青鸞道,“告訴招搖山那邊一聲,讓他倆幫著找。”
“好,你先坐下。”
夫妻二人總算平靜下來,浮黎安置好青鸞,便出去了。
剛才雖然沒說,但是浮黎心裡很清楚,一個把一女孩子帶出去,怎麼都不可能解釋成兄妹情吧!就像當初他把青鸞拐到手一樣。
有的男人清心寡欲,隻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人而已。
就算是須彌山上被稱為聖人的那個也一樣,將女兒送進須彌山這件事情,算是浮黎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了。
可惜沒有回頭路。
西北,寺廟。
白朔下了飛機,發現這邊的雪竟然已經到了膝蓋上他可是將近一米九的身高。
李子銘打著噴嚏從裡麵出來,將二人迎了進去,一邊念叨著,“我說你們怎麼都來了,不過萱姐,連魔界的人都一起不見了,我看還是儘早轉移到敦煌,這雪實在是太大了,你看這裡的人。”
他指著滿屋子臉上帶著高原紅的普通牧民,“也不知道要到底怎麼回事。”
白朔答,“不安心。”
李子銘安慰地拍著他的肩膀,“你放心,萱姐喜歡誰,不說地老天荒吧,也不可能現在就去吃回頭草。”
這話還不如不說,白朔想,他心領他的好意,從包裡拿出本書,“日文原版,你慢慢看,孔萱留下什麼東西沒有?”
“你去上麵看看吧,她說走就走,好像也沒留什麼。”
長晏和元微兩個人對視一眼,“沒想到,你早早就打算好了。”
“太子也一樣。”元微道。
“太子仙界驟變,我這個太子,連擺設都不是了,叫我名字,給我說說這裡的事情,對了,英招上哪兒去了?”
“英招回昆侖山去了,還沒回來。”
長晏點點頭,擁著袍子覺得太冷了。
白朔上樓,看見書桌上放著幾本孔萱常看的書,一本心理學的書。
翻了幾頁,他忽然看見裡麵有一張便簽,上麵畫著一個三角形,左上角寫著長琴兩個字,右上角寫著釋迦,最下麵是孔雀,她自己。
在她與長琴之間劃了一條橫線,上麵永小字寫著“仇人”,“情人”,打著問話,至於釋迦那邊,隻有“師兄師妹”四個字。
孔萱與長琴能有什麼關係?白朔覺得簡直荒唐到家了,一個釋迦還沒搞清楚,又多了一個長琴。
他想起孔萱曾經失憶的事情,那些連她自己都遺忘的漫長歲月裡,孔萱到底有怎樣的經曆,少女心性的她,是羞澀膽怯,還是如這在這般放縱肆意,一見他就喊著要他以身相許?
白朔不知道,連孔萱自己都不知道。
她站在窗口,看見窗台上被冰雪凍住的煙頭和燃到一半的煙,甚至還有捏癟的啤酒瓶。
孔萱的煙癮並不很大,她要是想不起來的,也就不抽了。後來他察覺,孔萱隻有焦慮孤獨的時候,才會特彆喜歡抽煙喝酒,她很缺乏安全感,經常做噩夢,醒來卻一點記憶都沒有。
白朔驀地心疼,活了那麼久又如何,孔萱這些年來從沒有安度一天。
孔萱跟他瀟灑告彆,沒有一絲留戀,隻是為了讓他安心照顧母親。認識他又有什麼用,不能保護她,不能隨時陪著她,連短短幾十年都不能安心隻陪她,最多不過煮了兩根青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