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萱回來好幾天,但是沒顧得上和白朔見麵。
一來是真忙,二來,心裡擔憂啊。怎麼跟她家白公子交代。
不過該來的還是要來,白朔差不多快回來了。
“姐,打從風胡山回來,你就開始走神,還在擔心呀。”敖忻湊到她身邊說。
孔萱合上書,就是她夾書簽的那一本,“少年啊,我呢,一直信誓旦旦地對你姐夫說他是我初戀,然後呢,我還跟他說過,我少年時候愛慕世尊,但是世尊根本不睬我現在我該跟他說什麼呢。”
現在呢,前麵談婚論嫁的有一個,魔界之主,長琴暗戀的人也暗戀她,須彌山聖者,釋迦,神族核心人物!
敖忻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是被金羽強迫的。”
“你姐姐的內心是崩潰的。”孔萱對少年說。
“那也不是你的錯,姐,反正姐夫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實在不行,那就分手好了。”敖忻低聲對她說。
孔萱驚恐地看著他,“小忻,這話可不敢亂說的哎。”
“這是最壞的結果,我知道,”敖忻回答,“可你要是恢複記憶以後怎麼辦,要我說的話,你們遲早那啥”都要分開的。
孔萱讓他坐下,敖忻繼續說,“姐姐,你知道送定情信物意味著什麼?”
“結婚嘍。”
“是啊,雖然姐姐你覺得自己放得下過去,可是都到了那個地步,我們來假設一下,如果你和長琴當年特彆特彆相愛,已經到了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地步,隻不過被世尊棒打鴛鴦,還奪了你的記憶,你才覺得什麼都不在乎,那個時候你怎麼辦?我聽媽說了,鳳凰一族神情無比,認準了一個人,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敖忻對此深有體會,當然被金羽纏著,簡直了
“是嗎,”孔萱,“可我少年的時候還喜歡過世尊呀,當時跟個傻子一樣,怎麼後來又和長琴攪和到一起去了。”
“說不定你先認識長琴的。”
孔萱隻覺得自己腦子裡亂七八糟的,隻側過臉道,“算了,就這樣吧,那兩個男人都留不住我,我有什麼辦法。”
“看來都是臉皮不夠厚。”敖忻拿誰都和金羽比。
“他們回來了。”
孔萱立刻站起來,遲疑一會兒還是出去了,男朋友總要見的。
白朔心裡的糾結不比孔萱少,女朋友本來就身份特殊,他不知道交了什麼運氣和人家談戀愛。他承認,孔萱不忙的時候,是個很好的女朋友,整天撒嬌賣萌的,對他的父母也夠遷就。
可是現在要怎麼去見她,對方隻是失憶,並不代表有些事情就不會重新開始,可想而知,長琴歸來,孔萱記起一切之後的事情。
他隻是這三千年裡一朵點綴的小浪花罷了,長琴,或者孔萱的師兄,他們兩個人才是真正的對手。
孔萱一看見白朔高大的身影,竟然莫名其妙的委屈起來,頃刻之間眼眶裡都是眼淚。
敖忻,金羽,李子銘,倉嘉法師外帶一票九處小夥子和一票小喇嘛們,紛紛側目。
白朔一見她眼睛紅,當時什麼心情都沒了,長琴也好,釋迦也好,神族魔族也好,通通見鬼去吧。
孔萱大概最近心裡積壓了太多事情,走到白朔身邊就說不出來話了,可她又不能哭,隻能咬著牙去看著白朔。
白朔心都化了,拉著她的手就往樓上自己的房間走,順便吩咐了一句,“老二,你去安排剩下的事。”
看著孔萱乖的像個小女孩兒一樣跟著白朔走了,金羽瞬間覺得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然後留下他一臉懵逼。
“阿忻,她竟然哭,我活這麼大都沒見過她哭!”
“你小聲點!”敖忻也頗為詫異,他一向把孔萱是為長輩,孔萱也從來冷靜自持,理智永遠在感情前麵。
他忽然有點擔心了,就算長琴回來也沒有用吧。一個女人,受了委屈之後找親近的人哭,她軟弱給他看如果這都不算愛,那什麼是愛?
孔萱心裡頭委屈的要死,進了房間之後撲在白朔懷裡就哭的不得了。
白朔更心疼她,伸手把她抱在懷裡,輕輕親著她的臉頰,一下一下撫著她的後背,孔萱越發矯情起來,哭的都打嗝了。
白朔捧著她的臉無奈,“丫頭,你還哭,該哭的是我吧。”他才是被那啥那啥的人吧。
“對對不起,”孔萱一邊抽噎一邊跟他說話,“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對不起,白朔!”
白朔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我知道,不是你的錯,是我對不起你,明明是你最親近的人,卻不能保護你,讓你一個人受委屈。”
孔萱使勁搖頭,深吸了一口氣,“不,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儘職儘責,是我不好,所有的事情都和我有關係。”
白朔擦著她的眼淚,“我知道,現在不是分辨對錯的時候,我們隻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是人就做人該做的事情,是小神女就做神女該做的事情,當然了,你可以偷懶歇一會兒,不哭了,我家丫頭豔冠八方的小孔雀,哭的跟兔子一樣。”
“貧嘴,哄我!”孔萱倚在他懷裡,覺得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