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孔萱板著肉鼓鼓的小臉,“爹爹長的也好看,可是他就不笑。”
長琴看她坐的東倒西歪,將她扶正,墊上兩個墊子,然後捏著她肉乎乎的小臉,“你爹爹啊,不是不會笑,他不對你笑。”
孔萱又從墊子上歪過去,長琴隻好伸出一條腿讓她靠著。
“為什麼呀,阿萱這麼乖。”
“爹爹隻對娘親笑呀,”長琴看她歪在自己腿上,“爹爹最愛的是娘親,然後才是阿萱。”
孔萱心裡不高興,可是她又不是很能理解長琴的話,隻“哦”一聲。
長琴摸著她的小臉,他還想告訴她,日後,也會有人隻對她一個人笑。
然後在長琴身上亂蹭。她總覺得身上燥得慌,靠在長琴身上覺得舒服,小孩子天性,怎麼高興怎麼來,就壓在長琴身上打滾了。
長琴當然知道小姑娘為什麼蹭著他不撒手,這就是他的目的之一。
孔萱壓在他身上兀自玩兒得開心,一會兒拽頭發,一會兒踩著大腿往上爬,一會兒又跳上跳下。
長琴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樣子,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小姑娘,還讓侍女拿了點心過來,這一回十分小心了。上次讓她吃了銀雙的生肉,還鬨肚子了。
他挑著小塊點心喂孔萱,然後問,“爹爹和娘親不找你?”
“不找,我出來的時候,爹爹和娘親去看那邊的梧桐木去了。”孔萱柔嫩地小嘴吃著點心,軟軟的小舌頭還舔在長琴手指上,濕漉漉的。
“梧桐木?”
“娘親喜歡啦,我家的長案和矮榻都是梧桐木,”孔萱吃完一塊,“哥哥,我想吃肉肉,不想吃鹹的。”
長琴拿起盤子挑著,然後說,“我聽說鳳凰非梧桐不棲,你也要睡梧桐木的床嗎?”
孔萱歪過頭,“我睡床呀。”
長琴想著她真是太小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長大,現在連話都說不清,著急啊!
“哥哥,你身上好舒服,像娘一樣。”小姑娘搜腸刮肚,想起這麼一個比喻。
長琴一頭黑線,抱起她認真說,“哥哥怎麼能和娘親一樣。”
“都是長輩呀。”她也不清楚輩分,胡亂伸著手指頭使勁兒數了一遍。
長琴看著外麵太陽不錯,穿好衣服把她抱到外麵,自己坐在椅子上,讓小姑娘坐在他的大腿上,然後仔細教導起來。
“哥哥呢,不是長輩,”他說,“我的爹爹和阿萱的爹爹是朋友,我和阿萱平輩,你可以叫我名字,我叫長琴。”
“哦,”小姑娘點了點頭,似懂非懂,然後問,“那長琴哥哥,你會撫琴嗎,我爹爹撫的可好聽了。”
昆侖尊者琴棋書畫無所不長,自然好聽。
“我談的不好聽。”
“那你為什麼叫長琴?”
長琴被小姑娘問住了,長琴是他身為神族時候的名號,雖然墮魔,沒有再改。
“我出生的抱著一把琴。”
“哦。”
“那琴呢?”
“我以後給你講好嗎。”長琴摸摸她的頭發。
“那你會讀書嗎?”
“會。”
“那你讀個書給我聽。”
“你想聽什麼?”
“嗯,兵書,打仗用的書。”孔萱高高興興地說。
長琴真的翻出來一本上古軍兵演繹的書籍來,給她講解。
然而小姑娘聽了兩句,就趴在他胸前睡著了,小手揪著他一束頭發,虧了年紀還小,再大一點,估計就能把他的頭發拔下來了。
長琴也不奇怪她睡得這樣快,魔氣入體無法得到安撫,她睡得肯定不舒服,偏偏她那父母都不甚小心,平白讓小姑娘受苦了。
雖說睡不好對她的影響並不大,可總歸不舒服。
孔萱小小地腦袋裡做著五花八門的夢,睡得很沉。
他抱著小孔雀在外麵曬太陽,相繇三個人吵架終於結束,以相繇的失敗而告終,再刻薄的男人,也吵不過女人的。
“尊上,您將小神女放在身邊,萬一”昆侖山那位來找麻煩,那就不太好了吧,後麵的話相繇沒說,畢竟他們尊上打起架來也很厲害。
“小孔雀自己來的,不是本尊抱來的,”長琴低聲回答,一手撫著小孔雀的後背,“你去探一探,那二位何時從梧桐神木下回來。”
相繇心想您也知道趁人家父母不在才好拐帶孩子啊。
“屬下遵命。”
長琴看的出來,浮黎神尊有意放養,青鸞呢,自己還需要丈夫照顧,這麼兩個人,哪裡顧得上正是淘氣包年紀的小孔雀。小姑娘是需要人陪著的,要人和她一起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