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點頭,“是啊,世尊在風胡山,好像也就剩下一口氣了。”
敖忻戳了他一下,金羽不以為意,花鏡淡淡地回答,“他還沒死呢。”
這句話中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以至於敖忻和金羽二人半晌才回過神來。花鏡這話,簡直是大逆不道。
但是花鏡說的非常隨意,他並不是因世尊動情而責怪他,滅情滅欲,本來就違反本心。他動情沒什麼,孔萱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
但是他因私情惹出這麼多事情來,還偏偏將阿萱牽扯進來,花鏡就非常不滿了。
他與玉清,爭吵多年,即便偶爾說上一兩句狠話,十天半個月沒見麵,可終究還是會相互妥協,刀來劍往,也不曾真的傷過對方半分。
他們愛彼此,傷對方如同傷自己,花鏡覺得,這才是愛,是包容,是忍讓,自然,占有之心無法避免。
卻不能是像世尊和長琴這般,一個一個地逼著阿萱,讓她傷心傷身。
這算什麼愛,他們兩個算什麼男人,都是瘋子吧!花鏡甚為後悔,他那樣疼愛孔萱,那孩子卻還是一次又一次地受苦,該怎麼保護她,誰能保護她一生安康。
身為長輩,他不可能有那樣多的時間來花在她身上,路終究是要孔萱自己走的花鏡知道,卻是忍不住心疼她,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花鏡扶著額頭,有點心煩地看著孔萱亂七八糟的客廳,揉了揉眉心。
最近孔萱的藥讓他很是費心不說,玉清那個老東西還在招搖山等著他回去道歉嗬,真是想得美,心累啊。
金羽轉移話題,“那個啥,玉清叔叔怎麼沒來呀?”
敖忻眼睛也亮起來,他早就聽孔萱說過玉清和花鏡令人神往的幾萬年戀情,很有興趣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相看兩不厭的以及如何壓製把對方從床上踹下去去興趣的。
這年頭老婆不好伺候,要好好取經。
花鏡端起茶杯,“哦,那老東西太好了,在招搖山出不來了。”
遠在招搖山的玉清打了兩個噴嚏,嗯,一定是他夫人在想念他。
金羽乖乖閉嘴,等姐姐回來。
孔萱那會兒正喝咖啡,看到短信立刻告辭,一路飆車狂奔回來。
一進門正好撞見英招,英招攔著她,“姐,老周下午出院,上麵派來的那兩個副主任下午也來,你看”
“麻煩長晏和挽鈺姨去把老周接回來,那兩個主任,讓老大和老四應付去,天天秀恩愛,秀的我辣眼睛,白朔不是要去老於那裡,你全程陪同,去吧。”
“行。”
“還有,去查一下寧朗的動向。”孔萱忽然想起還有這麼個人才來,查他正好猜一猜魔界要乾嘛。
孔萱走到電梯口的時候,已經安排好工作,英招領命去了,她飛奔上三樓,看見一個哥哥,兩個弟弟在她混亂的客廳裡。
煙蒂,啤酒瓶
孔萱進來咳嗽一聲,笑道,“哥哥來了。”
“來了。”
她點點頭,然後繼續道,“金羽,腳底下的瓶子硌不硌腳啊,坐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收拾一下,眼睛呢?”
金羽立刻擼起袖子,“馬上就乾。”
敖忻立刻顛顛兒地幫忙去了。
孔萱拉著花鏡去了二樓辦公室說話,“還當哥哥年後才來,怎麼現在就來了。”
“不說這些,”他指了指孔萱的眼睛,“在哪兒呢?”
孔萱打開辦公室的冰箱,從底層拿出來一個盒子,“沒壞掉嗎?”
“你也是不長記性。”花鏡皺眉,自個兒眼珠子還敢亂放。
“沒壞了就好,現在能換上不,馬上就過年,我還瞎著不好。”孔萱心急地說。
“彆急,還得等兩天。”
孔萱沒問為什麼,直接坐在椅子上點頭,花鏡問,“長琴呢?”
“開會去了。”孔萱上次給他說了長琴轉世的事情。
“你就是沒記性,一塊破石頭給你絆了兩回。”
“這世上能絆倒我的石頭,眼下就這一塊了。”
左棠敲門進來,“姐,午飯。”說完就想走,結果被孔萱抓了進來。
“是你前些年從妖界撿回來的小蛇妖吧,”花鏡道,“進來吧。”
年輕的小妖怪總是好奇的,花鏡知道。
孔萱拿過盒飯,“誰說的要找煮飯阿姨”她瞥了左棠一眼,左棠心想又不是我。
花鏡皺眉,“什麼時候還想著吃,多大人了。”
“我想吃嘛。”孔萱眨眨眼睛。
還沒見過哪個神仙比她能吃的,那天眼珠子沒了,她想著的還是吃,還要吃鹿肉。
“吃吧。”花鏡回答。
現在眼珠子還沒裝上,還是想著吃。左棠歎氣,明明隻是個喜歡吃東西的孩子,怎麼生的命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