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小夥子冷笑,“最多算個十字繡的,還是我家閨女五塊錢淘寶買倆的。”
因為工作的特殊性,九處是個非常排外的部門。他們自己聚在一起,吐槽蜀山啊,魔界,妖界之類的,肯定沒問題,這要是讓其他人聽見了,指不定覺得他們是哪個精神病院出來的。
來了兩個外人,就意味著他們要說話小心,做事小心,總之就是要小心,不能把有關神魔仙妖的事情泄露出去。
當官的畢竟是當官的,心理素質隨時調節,大著肚子姓孫,他問道,“關於西北的事情,不知道三組長什麼時候方便做報告。”
左棠回道,“二組還在處理後續事宜,三天後,李組長會回來,報告自然有了。”
孫胖子挑眉道,“那三組長怎麼這麼早回來了,她身為西北總負責人,為什麼不在事情完結之後再回來,她就是這麼當負責人的?”
這明擺著就是找茬,一般的老大,誰不是把事情安排好就撤的,反正西北已經太胖了,下雪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就這都已經控製在可控範圍內了,孔萱還留著乾嘛,賞雪景呢!
周正國有點不耐煩,指著對麵街道,說,“兩位,看見沒有?”
瘦高的皺眉,“什麼?”
“對麵街上有一家咖啡店,暖氣很好,兩位可以過去坐一坐,等晚上回來,我給你們報銷。”周正國說完,然後起身走了,留下兩個新來的副手滿頭霧水以及滿肚子火氣。
“你們九處就是這麼對待上司的!”孫大肚子指著左棠拍桌子。
左棠隨手把長發紮起來,撩到耳後,“在九處,顏值即正義,誰長的好看誰說了算,建議兩位先去高麗轉一圈,再去泰國轉一圈,一定會有人聽你們說話的。”
左棠笑意盈盈,揚長而去,留下兩位剛剛上任準備燒三把火的新官憋著火差點把自己燒了。
孔萱才懶得管這點兒破事,慢悠悠地開車,和花鏡回家去了。
她家好久不住人,但是還算整潔,花鏡倒是不在意,拉了把椅子坐下,“你這房子裡沒有煙火氣。”
“我又不是人,當然沒有煙火氣了,”孔萱回答,給花鏡泡了杯茶,“哥哥隨便喝吧,不是好東西。”
花鏡把茶杯放下,道,“我聽金羽說,須彌山神殿塌了。”
孔萱大驚,“什麼?”
“急什麼,塌就塌了。”
“師尊的牌位在裡麵呢?”孔萱一臉急色,恨不得現在就飛過去。
“身為神佛,哪裡需要牌位悼念,你又犯糊塗。”
“舍不得。”孔萱沉聲說。
“金羽和那個男孩子都給你收拾好,把裡麵的經書古籍都帶出來了,你想想放哪兒合適?”
孔萱並不十分在意這個,又問,“那世尊呢,他在風胡山就不管了!”
“他如今自身難保,還要須彌山神殿乾什麼,短短三千年,神佛零落更甚,世尊動情,更是須彌山災禍,他撐了三千年,還是撐不住了,若是當年殺了長琴,現在事情倒是簡單,”花鏡淡淡地說,“千算萬算,還是把燃燈上古佛算漏了,還是不仔細。”
“事已至此,長琴畢竟沒死,日後該怎麼辦才要緊。”
“日後更不用你費心,你活的時候短不曉得許多事情,神魔兩族,沒一個是簡單的,這仗,且停不下來,這是他們的局,阿萱隻小心彆給人利用就好。”
以前,花鏡還能多護著孔萱一點,現在,是不能了,他也立下天道血誓,不能參與六界事務,也隻能給孔萱治一治傷,寬慰她一些。
花鏡冷笑,因當年神族參與那場血戰,導致六界一亂逾三百年,從此之後,神族徹底退出六界,立下血誓,以防神魔再爭,招致毀天滅地的災難。
現在亂成這樣,他們幾個都不能插手,隻能任由魔界動作這神族當的,真的成了神了,逍遙自在,不問六界事務。
孔萱端坐,“隻要他們兩個不要再給人界惹事,我不會管的。”
她說著,卻一點底氣都沒有。
長琴身死,他的原身必須回歸,才能夠回到往日的巔峰狀態,活個幾十萬年不是問題。
那具身體要複活,必須付出代價,一個生魂祭祀,二是神格。
上哪兒去找神格給他用?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長琴現在沒有動作,沒有對這件事情說一個字。
孔萱卻很明白,不過就是層窗戶紙罷了,你不戳,我也不戳,咱們暫時唱戲,日後哪股子邪風一吹,窗戶紙一破,就沒有唱戲的必要了。
到時候,直接刀兵相見吧。
孔萱雖然和長琴天天在一起,卻天天防著這件事情,她沒辦法,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億萬生靈為此付出這樣的代價,這對他們不公平。
“走一步算一步,他們還能把我怎麼樣了。”孔萱不以為意地說道。
“阿萱,有些事情,誰都改不了。”
“我知道。”孔萱笑笑,師兄和戀人,手心手背,如此,索性不要這隻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