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宣知道朱祁鎮身邊不止他一個人,一起被俘的,還有不少大臣和將士,“富貴險中求”,這些人當中,有不少人想到要與朱祁鎮共患難,朱祁鎮選擇的餘地很大。
還活著的得力大臣很少,即使有幾個大臣和高級將領要與朱祁鎮共患難,朱祁鎮恐怕也不會願意,目標太大,會引起蒙古人的忌憚,也會引起京城對他的注意和警惕,而且,在蒙古人的營地裡,作為囚徒,這些大臣和高級將領,大事沒得乾,小事乾不了。
朱祁鎮隻會選擇一些中下級,甚至最低層的人員服侍他,這些人實乾\肯乾,將來,稍微給他們一些甜頭,這些人便會感恩不儘,而那些大臣和高級將領則不同,他們的期望太高要價不菲,很容易成為權臣。
朱祁鎮把大事托付給承宣,他寫給承宣的這個二個,一定是非常得力的乾將。
朱祁鎮指著這張紙條對承宣說,“這兩個人是錦衣衛下級軍官,從現在開始,朕就把他倆交給你,歸你使用。”
錦衣衛這個名字很熟悉,承宣的記憶開始不斷地明晰起來,這是皇上非常得力的情報機構,也是他非常得力的執行機構,應該對朝廷的局勢,甚至對蒙古人的情況比較了解。
承宣正需要這樣的人來幫他,感覺朱祁鎮十分貼心,在他最需要的時候,給他送來了這麼一份厚禮。
承宣向朱祁鎮鞠了一躬,“多謝皇上的抬愛和信任。”
朱祁鎮點了一下頭,“朕對你最為信任,你放手去乾,朕全力支持你。”
承宣離開朱祁鎮,回到自己的帳包後不久,有兩個人前來求見,承宣吩咐侍衛讓他們進了。
其中一個人將近五十歲,身材略胖一點,滿臉胡須,十分精神和乾練,目光銳利。
另一個人三十歲左右,不像是漢人,更像是蒙古人,身材健碩,看上去十分精明。
兩個人齊齊的在承宣麵前跪拜,“袁彬,哈銘,參見公子。”
承宣對這兩個人的印象十分不錯,起身將他們一一扶起來,“兩位大人不要客氣,承宣年幼,還要倚仗兩位大人的鼎力協助。”
兩人又要向承宣行禮,承宣連忙攔住,“承宣不拘禮節,自由自在慣了,也請你們免了這些俗禮。”
兩人連連稱謝,承宣看了一眼帳外,陽光明媚,太陽高懸,對他倆說,“走,我們出去轉轉。”
出了帳包,承宣對守護在帳外的侍衛說,“你們不必跟著了,我有他倆保護。”
侍衛們看了一眼袁彬和哈銘,向承宣行禮,“遵命。”
三個人向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前麵有一塊很空曠的草坪,袁彬和哈銘知道承宣有話要跟他們說,警惕的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後衝承宣點頭,三個人盤腿坐下,袁彬和哈銘各自警戒對方的死角。
袁彬和哈銘早就知道,皇上的身邊有承宣這麼一個人,沒有皇上的命令,他們誰也不敢靠近承宣。
在營地裡,有不少與皇上一起被俘的大臣,甚至還有幾位已經跟著皇上十多年的重臣。皇上竟然對這個年輕人最為信任,也正是在遇到這個年輕人之後,皇上的形勢悄悄的發生了改變。
據傳說,喜寧之死,也與這個年輕人有關。他倆一直想不明白,這個年輕人是通過什麼辦法,把除去喜寧的旨意傳達給京城的,夾帶書信,根本不可能,離開營地的漢人,尤其是返回京城的使者,都被全身搜個精光,根本藏不了夾帶。而陪著喜寧去京城的,都是瓦剌人,根本沒有人幫助稍信,實在太神奇了。
這個人如此年輕,又深得皇上的信任,跟著他乾,一定前途無量,而且,這個人非常和善,很好打交道,兩個人都感到十分的慶幸,跟著這樣的主子,一定不會吃虧,都暗自下定決心,要為承宣儘力效勞,以建功立業。
對袁彬和哈銘表現出來的專業,承宣感到很滿意,不愧是錦衣衛出身的。
承宣看到袁彬問道,“袁大人在錦衣衛裡主要是做什麼的?”
袁彬向承宣一拱手,“回公子的話,卑職是世襲,自十八歲進入錦衣衛,奉命負責遼東一帶的情報。十年前,卑職襲了家父的校尉之職,轉而擔任皇上的侍衛。總共加起來,卑職在錦衣衛效力了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