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茉在附近尋了一處山洞,胡亂收拾了一下,生了一堆篝火,讓大家先在山洞裡歇著。
她不放心孩子們跟生病的人在一起,正打算把板車給卸了做個隔斷的時候,突然發現驛卒在偷驢。
“住手!”
周茉大喝一聲,瞪著他怒道,“我說你怎麼這麼好心給我們做早飯呢,怕是想要毒死我們,謀奪我們的財物吧!”
驛卒見周茉還能站著跟他說話,凶狠的威脅說,“我隻要這頭驢,你若是不識趣,彆怪我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他說著,就從腰間抽出一把刀。
周茉眼神很犀利,這家夥用的刀,跟那晚在客棧裡襲擊自己的人,拿的是同樣製式的。
她微眯雙眸道,“你不是驛卒,你是太子的人?”
驛卒怔了一下,冷笑道,“被你猜到又如何,裴指揮使不可能趕來救你了,你們乖乖去死吧!”
說完,他一刀砍斷拴驢的韁繩,把驢給放跑了。
這家夥擺明了是想讓她們累死,病死啊!
周茉想要去追驢,卻被他攔住。
“我不想殺你,你最好站在那裡彆動!”
驛卒傲慢的說完,驢也跑遠了,周茉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他見事成,收了刀往回走。
周茉很不甘心,她大聲質問說,“你為什麼非要為難我們?”
驛卒不屑地轉過頭回答道,“要怪就怪秦王去,若不是他接二連三的搶奪太子殿下的風頭,誰願意理睬你們。”
“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周茉很生氣。
驛卒笑了,“哈哈哈……要是真有報應,也不該報應在我身上,老天爺要算賬,也該是找彆人,我可什麼都沒有做!”
“對,你隻是放走了我們唯一拉車用的驢,我們不得不拉著車走,速度會比之前慢上一半,有病也沒有藥治,要不了幾天,吃的喝的都沒有了,自己就要往死路上走了,我說得對不對?”
周茉怒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惡毒人,害慘了人家,卻還理直氣壯地說自己什麼都沒有做!
驛卒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說,“你很聰明,難怪能把清遠哄得團團轉!可惜啊,他現在自身難保了,哈哈哈……他居然為了你去翻查周縣令的案子,哈哈哈……這世上竟然有這麼蠢的人……”
周茉聽出他說話的語氣不對,試探著問,“你跟裴大人很熟嗎?”
“關你屁事!”
驛卒凶巴巴的厲聲威脅說,“越往前走,死得越難堪,看在我與清遠相交多年的份上,你們還是早點自己了斷吧!”
“螻蟻尚且偷生,人怎麼可以輕言生死!我是不會自己了斷的,你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多行不義必自斃,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他肯定會自食其果的。”
周茉詛咒著。
驛卒不以為然,摸著自己的下巴輕蔑地說,“你還是省點力氣去看顧病號吧,他們能不能挺到明天天亮還未可知呢,何必逞一時口舌之快,嗬嗬!”
“該死的,老天爺早晚會降下雷來劈死你!”
周茉的話音剛落,一道轟隆聲頓時響起。
驛卒怔住了,這女人的嘴怎麼這麼毒?
說打雷就打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