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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衍沒回答他的問話，隻把一張紙條甩給袁小虎。
袁小虎一看，驚訝地說，“居然是鴿信。”
再看裡麵的內容，袁小虎頓時血脈賁張，急道，“陶禦史怎麼敢說是咱們殺了古臨縣令？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
“還不是因為太子！”
裴衍的手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裡，冷冰冰地說，“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失蹤，太子猜測是咱們乾的，可他又沒有證據，就故意舉薦我們來查災情，白莊的事情沒能栽贓到咱們身上，再用古臨縣令的死栽贓一回唄。”
袁小虎深吸一口冷氣，“這位殿下可真夠狠毒的呀！”
“誰讓咱們是四殿下的人呢，有扳倒我的機會，太子肯定不會放過。”
裴衍的心有些發涼，張標回京已經好幾天了，鴿訊都傳過來了，卻沒有一點四皇子的消息，這真是太可笑了吧？
他懷疑四皇子肯定是事先知道禦史要彈劾自己，所以才不跟自己聯係，想要撇清乾係。
裴衍心裡有些不滿，他自問對四皇子忠心耿耿，沒有一絲違逆，可四皇子居然看著自己被人構陷，冷眼旁觀。
心涼透了！
“那您豈不是要進京解釋？”
袁小虎有些擔心了，古臨縣令的案子肯定要交到刑部，刑部跟緝事司是死對頭，裴衍要是被查問，哪裡還能落得了好！
“若是奉旨回京，我尚且有一線生機，若是拿問回京，我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裴衍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太子不會讓他活著回京城的，若是皇上下旨，他還有機會為自己辯解，畢竟熬到了正五品上，還能往上走一走，誰也不會拿前程來要自己的命。
可要是沒有聖旨，他敢肯定自己連永安縣都回不去。
“那該怎麼辦？”
袁小虎很著急，裴衍若是有罪，他們這些人肯定統統都要被判充軍。
裴衍無奈地說，“我倒是無所謂，就是苦了兄弟們，現在隻能暫時保持原樣，等那些文官老爺們來看了再說吧，反正天冷，一時半會兒的也壞不了。”
袁小虎覺得裴衍說的話很不靠譜，撇了撇嘴說，“那我去問問周姑娘那兒有沒有避瘟丹，我可不想染上瘟疫。”
裴衍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啥也沒說。
……
周茉的心情很好，住在衛所裡有人守護，至少不用在野外擔驚受怕的。
她先給孩子們洗漱完，抱了木盆去洗衣服，迎麵看到袁小虎走過來，笑著問，“袁校尉吃了嗎？”
“沒呢。”
袁小虎走到周茉身邊，在她耳邊小聲問，“有避瘟丹嗎？給我勻幾顆。”
周茉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了，“城裡有瘟疫了？”
他搖搖頭解釋說，“上頭要派人來清點死者人數，大人吩咐下來，城裡的一切事物都暫停，等那些文官老爺清點完再收拾，免得他們又誣賴咱們造假！”
“砰！”
周茉抱著的木盆掉在了地上，她知道從京裡到古臨至少要走三天，這還是速度快的情況下，那些京官久不出城，能在五天內趕到就很不錯了。
五天啊！
就算冬季氣溫低，死者也已經死亡超過二十天了，她真的很難想象古臨縣城會臭成什麼樣子。
想想都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