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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青羊山,山道並不狹窄,並排能走三輛馬車,隻是因為地震的原因,有部分險峻的地方有塌方。
道路已經清理過,沿路還有數百民夫在修整。
周家的車隊從路上經過的時候,這些民夫眼裡都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無他,因為牲口對於他們來說,是肥肥的肉啊!
有肉,能吃,對於饑餓中的人們來說,那是無比的誘惑。
隻是因為有官兵護衛,所以沒人敢上前。
周茉從車簾的縫隙裡,看到人們眼中暗藏著殺機。
她有些緊張。
畢竟這些民夫太多了,並且他們還會不自覺地舔著嘴唇,那種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仿佛像一群餓狼一樣,你隻要稍不留神,他們就會從背後突然撲上來咬斷你的脖子。
“看什麼看,乾活!”
一個穿皮襖的監工,揮舞著鞭子抽打在民夫身上。
有個老頭兒被打倒了,他身後突然站出來個乾瘦的男人,憤怒地瞪著監工怒吼,“老子不乾了,你還我爹命來!”
監工嚇得大聲叫喊,“你想造反嗎?”
“皇帝老兒都鎮不住江山了,老子反了又怎樣?”
那男人撲到監工身上,凶狠地撕咬他的喉嚨!
周縣令的車停下了,他從車上站出來大聲喊道,“住手!”
孫嘉走過去,拿刀背在那男人背上狠狠拍了一下,“你剛才說什麼?皇上都鎮不住江山了?你有種再給老子說一遍?”
在孫嘉的幫助下,監工總算是從那男人嘴裡掙脫出來。
他脖子上鮮血淋漓,憤怒地把男人推倒,瘋狂地捶他的頭,“敢咬老子,去死吧!”
周縣令急了,走過去一腳把監工踹開,“誰許你打人的?把勞役打壞了,你來修這路嗎?”
監工用手捂著脖子問道,“你走你的路,管這閒事做甚?他敢以下犯上,打死都是便宜他的。”
地上摔倒的那個老頭哭道,“這位爺們兒,不是我們不出力氣,實在是餓得久了,真乾不動啊!”
周縣令皺著眉頭問,“你們修的這段路是哪個縣管著的?”
“哪裡是縣衙管的,這是劉老爺要修的。”
劉老爺是青羊縣的士紳,祖上在兵部做過官兒,地震之後道路阻塞,他便讓自己的佃戶來清理。
“說好的一天兩頓乾的,可實際上就隻有一頓乾的,早上給的粥,稀得能照出人影來,這才幾日,餓死好幾個了。”
老頭跪在周縣令麵前哀求,“看你的樣子是個有權勢的,還請替我們說句公道話,我們不過是想要活命罷了。”
周縣令問那監工,“難道是你貪了他們的口糧?否則為什麼不遵守承諾?”
“你是誰呀?憑什麼管我家老爺的事情?”
監工很不耐煩,若不是孫嘉在一旁守護,他早就對周縣令無禮了。
孫嘉知道周縣令上麵有人,正是要賣人情的時候,厲聲嗬斥,“不想活了是吧?掂量掂量你主子跟秦王哪個重?”
監工一聽,疑惑地看著周縣令,實在是看不出來他跟秦王哪兒有關係。
不過孫嘉既然說話了,他也不敢冒犯,隻能解釋說,“不是不給他們吃飽,實在是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原來定州遭災之後,慶王就下令救災,各家有糧的出糧,有力的出力,劉老爺家的庫房被人狠狠犁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