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虎搖搖頭說,“我哪兒知道,大約是因為凍瘡藥吧,咱們頭做事也忒不厚道了,秦王一犯難,他就去找周姑娘討藥,討就討吧,還要方子,吃著人家的飯,還要把人家的鍋端走,也太絕情了。”
“你懂個毛線,若是沒有咱們頭庇護,周姑娘手裡的藥方子早晚被彆人勒索去,這是幫她,你知不知道。”
張標拍拍袁小虎的肩膀。
袁小虎冷哼一聲,“我就知道人家周姑娘聽說咱們大人被抓了,想法子給陶禦史治病,還讓他給頭說情,人家不欠咱們大人的人情,那古臨縣起大疫的時候,若不是周姑娘及時獻出藥方子,還不知道情況會怎麼樣呢,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
“嚼什麼蛆呢?”
裴衍從他背後走過來,厲聲嗬斥。
袁小虎嚇得一縮脖子,“大人,我……”
“滾!我做事情,用不著你來教訓!”
他輕踹了袁小虎一腳,“你這麼喜歡維護她,從明天開始,就跟著她吧,打個下手也好,嘴巴放嚴謹些。”
“遵命!”
袁小虎感覺自己被發配了一樣。
張標在一旁幸災樂禍,“女人嘛,都愛慕虛榮的,不如挑幾件精致的首飾給她,保管她樂不思蜀!”
“你也給我滾,周姑娘可不是倚紅樓的姐兒,給金銀首飾根本沒用,她不喜歡這些。”
裴衍犯愁了,想來想去,隻好用最土的辦法,在信箋紙上寫下了一首詞朔風清,朔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寫完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命袁小虎給周茉送過去,還叮囑說,“若是周姑娘寫了回信,立刻來回我。”
袁小虎不敢怠慢,立刻騎馬去荒漠塢堡。
……
周茉都入睡了,突然聽到有人敲門。
袁小虎在門外大聲道,“周姑娘,我們大人給你寫了封信,等著回信呢!”
你妹的!
折騰個沒完了是吧?
周茉穿上衣服,氣呼呼的打開門,從袁小虎手裡接過信說,“等著,我倒要瞧瞧,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她拆開信封一瞧,幾行俊逸的字跡躍然紙上。
她在心裡把這首詞默念了一遍,這才明白裴衍這是在向自己表白。
周茉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我都已經決定跟你分手了,你又來撩我做什麼?
“周姑娘,我們大人等著回信呢!”
袁小虎又催促了一遍。
周茉哦了一聲道,“你等著,我這就去寫來。”
她把門一關,可憐的袁校尉隻能抱著肩膀在門外吹冷風了。
他來回走動,想要暖和一點兒,可惜沒有用,不一會兒,鼻子上就結了兩根冰條子,還不敢用手掰,能把肉皮給撕一塊下來呢。
好在周茉的回信並不長,不一會兒就寫完了。
她打開門的時候,發現袁小虎凍得直哆嗦,鼻子上,還有冰條子,歎了口氣說,“你就不知道進屋裡來坐嗎?”
“男女授受不清,我不能壞了姑娘的名節!”
袁小虎很倔強的說。
周茉很憐惜他,給他了幾個暖寶寶,“貼裡衣上就不會冷了,不要讓彆人知道。”
袁小虎試了一下那個麻布片子,竟然是暖呼呼的。
他驚奇的看著周茉問,“這是什麼神器?”